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xù):“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
慶幸他比別人少了個威脅, 但又很憋屈,怎么偏偏是自己抽中了這么傻逼的一個角色。
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zhuǎn),我可能就……”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裝模作樣地比劃出禱告的姿勢。蕭霄在思考、疑惑、發(fā)問時所有的細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習(xí)慣相吻合,這是裝不出來的。
他的左手本該牽著凌娜的手,但從不久前開始,他就再也感覺不到凌娜的存在了。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他一定是做錯了什么,才讓那些老玩家們?nèi)悸冻鲆桓焙掼F不成鋼的樣子。
三途皺起眉頭。副本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他沒有動,視線卻越過重重人群,落在了坐在休息室角落的24號身上。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zhuǎn)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那是……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是硬的,很正常。
程松想過去看看,卻被人攔在了門口。導(dǎo)游見狀點了下頭,似乎是在肯定秦非心中所想,卻也沒再多說其他的話。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秦非忽然聽見系統(tǒng)以一種比正常說話時快了1.5倍的語速說道:
鬼火和三途也是這樣想的。“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據(jù)他所言,在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他空蕩蕩的大馬路上騎車,前方不知為何卻突然憑空冒出一個七竅流血的鬼臉,把他嚇得夠嗆,一頭栽進了旁邊的花壇里。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那還不如沒有。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問號代表著什么?
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guān)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nèi)容。
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鬼火心中涌現(xiàn)出一個不太美妙的念頭。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間的恍惚。0號沒有騙他,這一次的地牢里,八間牢房都已空空蕩蕩。
“到時候,那些犯人們也會會出來放風(fēng)。”
沒用,一點用也沒有。如果儀式完不成……這條路并不可怕,反而充滿誘惑。
在F級玩家當(dāng)中,靈光蠟燭已經(jīng)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了。
輕微的響動從沒有閉合的門縫中傳出。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guān)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所以。”凌娜遲疑著開口,“他們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到底算是活著,還是……?”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作者感言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xiàn)了嚴重的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