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九點,守陰村村祭將正式開始,期間,熱情淳樸的村民將為大家帶來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表演。”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
早餐鋪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樣火爆,店前排著兩條長隊,一對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
“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他們呀?我不怎么熟。”在秦非殺死8號之前,他還能勉強這樣說服自己;或許掛墜中液體的增長速度,與玩家的精神免疫數值有關。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
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秦非冷眼旁觀。
“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鬼……嗎?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會不會是就是它?無風而動的燭火散發出微弱的光,將昏暗的禮堂勉強照亮。
刀疤想弄秦非已經很久了。人高馬大的男人依舊蜷縮在棺中,混身顫抖,皮膚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蝦子紅色,和其他兩名san值跌落的玩家表現不甚相同。
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帶著蝴蝶結的小女孩漸漸停止了哭泣,她放下雙手,黑葡萄般水潤的眼睛,懵懂地望向眾人。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閉上嘴。不,不會是這樣。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一個副本里的鬼總不可能是無限多的,萬一對面把好抓的都給抓完了,他們不就歇菜了?
導游的聲音又一次回響在秦非腦海中:……
“19號讓我來問問你。”眾玩家:“……”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如此一來,煉制活尸所需的全部材料就都已經收集齊了。“尊敬的旅客朋友們。”
10分鐘后。秦非:“……”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當然不是林守英。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
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系。就算生氣,也該是失去獵物的那一個尸鬼生氣,關其他尸鬼什么事?犯得著一個個都像是被秦非掘了墳似的追著他不放嗎!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秦非告訴過他們,囚徒一共有8個。總而言之,秦非認為,自己應該是死了,而且是在被那輛車撞飛的瞬間就死透了。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醫生的辦公室,其實也就是教堂的醫務室,這里沒有鎖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作者感言
禮堂四角擺放著白色的紙花環,屋子一角,老舊的幔帳隨風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