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所以說,這小東西怎么還賴著不走?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啊、啊……”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秦非揚了揚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外人。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要怎么做,才能博得導游的好感呢?
要命!
徐家的馭鬼術肯定是這個副本的重要線索。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的腦海中不由自主便會浮現出里人格的模樣。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
“啊——!!!”
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
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林業的心臟也跟著漏跳了一拍。
他們原本只是站在早餐鋪炸油條的臺子旁邊,探頭探腦地往里張望,也不知任平看到了什么,忽然之間臉色脹紅,口中念念有詞。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哼。”刀疤低聲冷哼。“臥槽……”
秦非的隨身空間里有道具蠟燭,是孫守義在上個副本中用過的那種,還帶有微弱的驅邪功效。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主播好寵哦!”
“湘西趕尸——生人回避——”“咳。”
青年神色坦然:“好吧,我承認8號是因我而死。”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秦非有點納悶:“你從哪找來的?”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
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
兩人并不感覺意外。“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插隊不可能是死因。”秦非的反應極快,幾乎不假思索。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是他還沒有發現的。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不是……等一下!你們究竟是怎么做到還能一本正經地討論劇情的?兩個老婆!!兩個那么大的漂亮老婆!就在光幕上啊!”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林業和凌娜都有一些迷茫。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
因此最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抓住。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鬼火覺得挺有意思。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
作者感言
溫不溫柔的,能起到效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