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每個人心里都涌起同一個念頭: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彈幕里的觀眾都快發瘋了:
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若不是他們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義莊大門,他們這些原本呆在義莊里的人也不會跟著外面的人一起倒霉。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可那個ID叫道長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號,10號的人設是智力障礙,這個角色是沒有里人格的,也沒有欲望和陰暗面,所以他剛才什么也沒看見。”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他小口小口地喘著氣。“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秦非單手撐腮,漂亮的眉頭微微蹙起,望向他時一臉憂色:“喂,我說。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頂著我那張臉了呀。”
幾十年前的徐家祖宅,一點也不比幾十年后的冷清。
剩下的則很明顯了。“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這才沒有釀成糟糕的后果。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
“臥槽……”耳畔的空氣寂靜, 唯有系統提示音叮叮咚咚不斷響起。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
凌娜回頭,死死瞪了刀疤一眼,眼中的憤恨毫不掩飾。“主播好寵哦!”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
“咳。”
秦非由此,忽然聯想到一種可能。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雖然秦非這問題乍一聽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間,教堂內仍有四五個玩家齊刷刷神色一緊。“主播吸收信息的速度真的好快啊,醫生的筆記那么難認的字,究竟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全部都看明白的!”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臥槽!臥槽槽槽……?”蕭霄被驚到宕機了, “這玩意什么時候跟著咱們一起來的??”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但這不重要。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是他還沒有發現的。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可以。”秦非翹著二郎腿坐在里面,老神在在。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她目光森然地望著秦非。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畢竟,秦非已經創造過太多在他認知范圍內完全難以發生的奇跡。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他的命不僅僅是自己的。
保命用的東西,當然越早拿到手越好。徐陽舒只是想著,普天之大,除了守陰村這些,肯定還有別的趕尸人存在。秦非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眨眨眼,晃掉了掛在睫毛上的血珠。
作者感言
溫不溫柔的,能起到效果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