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其他更要緊的事要去做。”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桌上的玻璃瓶子非常多,除了各類酒水以外,果汁、氣泡水、甚至各類調味品和油都應有盡有。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他是真的。
他們報了官,官府的人也沒能找到偷尸體的賊,這家人聽說了這趕尸匠的威名,愿以重金相求,只為找到兒子,好讓他入土為安。直到一切再無轉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夜色在頃刻之間蛻去,天光驟亮。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完了。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告解廳的鎖終于可以打開,他拉開鎖扣,向外望去。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眼球們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秦非臉上笑意加深:“行。”“至于這么復雜嗎?我看主播一波單純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來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個小男生以后帶著他一起水時長到關卡結束……話說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個亂葬崗的鬼都跑去追他???”
這個0號囚徒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黑心教堂?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秦非沒有理會。“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但沒辦法,他實在太緊張了,黑暗的掩護能夠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一些。
不然還能怎么辦?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相比于徐陽舒而言,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則要快上許多。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整整兩年,沒有任何一個人成功揭開過守陰村背后的秘密。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秦非:“……”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
王明明家的大門前。
他在睡前將那小東西從腿上扒拉了下來,像個玩偶似的抱在了懷中,醒來后卻不見了蹤影。“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
“焯,好無語啊,明明都沒看見什么東西,可這兩個主播的反應也差太多了吧。”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說得難聽一些,其實就是硬猜。
……“你說你是撒旦,這一點你沒有騙人,你的確是,毋庸置疑。”可事實上,從此刻包圍圈的大小來看,最多再過15秒,圈中的兩人就會被一擁而上的尸鬼撕成碎片。
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徐陽舒被玩家們包圍著,原本慘白的臉色在片刻之間竟已恢復如常。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原本,這一丁點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號摔倒或是出點其他什么岔子。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不過問題不大。”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他只需要等19號給出手勢以后,沖進房間幫忙把6號按住就可以了。“他怎么就看上……了呢。”秦非抿唇,纖長的睫毛不解地撲閃著,俊秀的臉上寫滿疑惑。
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馬上就要走不動了。
“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作者感言
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