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被他推開了。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應該會有很多神像吧?”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布簾背后傳來一陣叮叮咣啷的聲音,似乎是有什么人在慌亂之下將東西打翻了。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一般玩家只要能夠得上升級要用的積分,絕對會屁股著火一樣沖去兌換通行證。
其他玩家束手束腳地窩在門邊。倒不是他們不想坐,實在是屋子里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老人也不在意,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你來了。”醫生的聲音從鳥嘴面罩后傳出,伴隨著些許金屬的嗡鳴。【黑修女黛拉:好感度20(修女被你成功說服,你所說的一切都令她深信不疑)】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林業只在F區待了三四天,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潔工。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被送進山村的游客們。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秦非搖了搖頭:“不會,我已經明白了。”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那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秦非認出了他的臉。“是我們的愛情!守住了他的貞操!”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那,死人呢?所有觀眾的腦海中都冒出了一個相同的念頭。是棺材有問題?
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三個聯排感嘆號,顯得尤為狂熱。
被賭徒盯上,很難說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三人說話間,又有別的玩家朝寢室過來了。再到剛才0號囚徒說的那一番話。
哪怕是重度社恐,也很少有人會對其他人的觸碰產生這么大的反應。“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三途凝眸沉思。
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
……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談永用腳踢墓碑的行為觸犯了規則!從那一瞬間開始,這其實就已經不是原來的那片亂葬崗了,在支線地圖的小世界里,副本是擁有攪亂時間流速的權限的。”他們嘴邊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皺紋也跟著愈加深刻,將他們裝點得像是兩具沒有生氣的木偶。F級直播大廳中,光幕前的觀眾們噓聲一片。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接下去該做的事就是努力挖掘其他玩家的秘密,在最后不得已的獵殺時刻開始之前,將自己的積分堆到高點。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亂葬崗正中位置。
沒有,干干凈凈。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
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自己,真是感天動地。說吧,她示威般地向秦非身旁靠了靠。
作者感言
雖然無法回頭,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一個接一個僵尸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