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
此刻直播中的時間已近黃昏,12號房間的主人沒有將窗簾拉開,昏沉的夕陽被乳白色的紗簾所遮掩,室內暈染上一層酒紅色的薄暮,像是一層昭示著不祥的血色。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他的面部輪廓分明是清楚的,臉上也沒有任何東西遮蓋,可無論秦非怎樣嘗試,眼中所見卻始終無法在腦內清晰地成像。真搞不懂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鳥用。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走快點,不要留在這里!!”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在無數觀眾屏息凝神的注視下,秦非忽然扭頭,對著王明明的媽媽開口道:“媽媽,可以幫我開一下門嗎?”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這樣一來,他們根本就沒辦法避免和女鬼接觸。
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他說話時看向面前兩人的頭頂。哦,他就知道!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秦非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被針對。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是啊。”老人轉過身來,他面對著門口的玩家們,嘴角邊掛著一抹詭異的笑。
“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秦非看著三途在紙上勾勾畫畫,不由得彎了彎唇角。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假如追著秦非想要吃掉他的,是喪尸或者野獸那種純粹吞噬血肉的對象,秦非一樣難逃一死。他分析道:“據我近幾小時的觀察,你和這個人設的融合度似乎是隨著時間一點點增加的。”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30、29、28……
心里驀地一咯噔,青年神態僵硬地緩緩扭頭。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這該怎么辦呢?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
他關掉彈幕翻身下床,來到書桌邊。秦非剛才從影壁走到祭堂,在沒有遇到額外干擾的情況下,耗費了足足十分鐘時間。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時,因為房間里一直有人,鬼嬰就一直窩在角落。他斬釘截鐵的模樣過于決絕了, 把黛拉修女弄得有些懵。
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就算他沒聽到,其他那么多的觀眾,肯定也會有聽到的,總該有人回應。
“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我們該怎么跑???”
【老板娘炒肝店】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崔冉離宋天很近,身上淡淡的皂角清香飄進宋天鼻端。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宋天迷茫地眨眨眼:“幼兒園鎖著門嗎?我沒注意。”
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作者感言
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