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秦非收回視線。他們看過那么多場直播,見過那么多陷入絕望的主播。
車窗外,那種“砰砰”的撞擊聲仍在有規律地響起,眾人循著聲音望向車窗。“要是這門能打開就好了。”蕭霄咬牙,“徐家是趕尸人,家里說不定真的會有糯米和桃木。”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假如光看肩膀以上,很容易會把他認成女性。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所以。”“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而血修女沒有半分猶豫,面對這一切,她們連腳步都沒停頓,一副完全沒將蕭霄放在眼里的樣子,繼續追著秦非跑。在近距離的對視下,醫生的面罩散發出極淺淡的金屬銹氣,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草藥香。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一路走來,他們已經途經過無數道相同的門,這些門無一例外全部緊鎖著。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第一,也是最迫切的,我們的食宿問題,也是生存問題。”整個大廳熱鬧非凡。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咯咯。”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程松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找鈴鐺,馬上就回來。”
地上鋪著黑色的軟氈地毯,四角的立柱上還精心描繪著紋飾。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許久。
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秦非一攤手:“猜的。”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說不定他就能保住一條命。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
【死去多年的鬼嬰:好感度1%】
“應該是沒有吧……但也不一定?這幾天剛放暑假,我才從學校回來不久,不太清楚呢。”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
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在到導游的帶領下,已然成為了驚弓之鳥的玩家們列成一隊,魚貫離開了禮堂。風調雨順!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咳。”
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
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剛才里面還有個神父,一直在和我對話,做任務指引。”
沒幾個人搭理他。
但現在, 蕭霄的心里徹底平衡了。秦非推開門,在正對門的餐椅上看到了半截人類的指骨。
秦非終于抬眼,不解地望著前方亂象。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
“你不、相、信、神、父嗎?”
這是秦非對鬼女性格做出的判斷。同時那也是地牢中的囚徒們每日固定的放風時間。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這一手時間轉移大法玩得夠6啊!”
“這是對神的不尊敬。”神父有些惱怒。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作者感言
果然,手指伸進眼眶邊緣的縫隙,同樣觸碰到了自己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