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玩過游戲,還看過電影,里面那些無臉護士屬實是他的童年陰影了。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斷神父的手、說出各種不敬神明的話、還不斷用謊言欺騙別人。被送進山村的游客們。
或許是因為這粗細的確與人的手腕十分相近。不知道前方是什么情況,秦非將靈燭收回背包里,就著黑暗繼續向前。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
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那把刀有問題!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啊!”
“……!”
這里可是守陰村,一個地處湘西、以趕尸為生的村落。
蝴蝶和他的三個傀儡站在欄桿邊,居高臨下地望向樓下的一個個頭頂。
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在被拉入規則世界前的幾十年的人生中,孫守義都一直是個堅定不移的無神論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會主義。
接下去他說出口的話,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事實上,后者十分難以執行,因為修女極少出現,而且每次出現都是有事要宣布。
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是蕭霄。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蕭霄怔怔出神。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其實蕭霄沖進游廊里的舉措,實在很難算得上聰明。“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
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
零零總總的積分疊加在一起,秦非一邊聽,一邊在心中默默做著加法。
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所有走進那片白霧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過。”
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無反應地無視。秦非就這樣看著林守英在自己面前吐了一遍又一遍,偏偏每次都不長記性。
村長的呼吸急促起來,雙目赤紅,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再往下是幾條休息區生活規范。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
“尊敬的傳教士先生,請問,您可以給我講一講您在旅途中的見聞嗎?”……竟然這么容易討好。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經全部被清理干凈,露出了客廳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磚。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直播鏡頭在全部座位被坐滿的那刻一變,鏡頭拉近,長條桌主位站起一個人來。身后正在發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是啊!那令人汗毛倒數的恐怖聲音清晰又刺耳。
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
什么情況?凌娜的雙眼驀地瞪大,腳步頓在原地。由于只有他一個人進行了指認,其他在場玩家自然對這一切毫無所覺。8號雙目赤紅,在高強度的緊張與壓迫感的驅使下,他雙手牢牢抓住刀柄,開始胡亂揮刺。
他在祠堂時,分明看見了林守英屠殺村民。
秦非略感遺憾。物業中心門口正聚集了一大群人,秦非走出電梯的瞬間,撲面而來的吵鬧聲幾乎將他淹沒。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
作者感言
“先遣的低階玩家有一人卷進了任務里,現在還沒結束,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