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是太遲了。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之后,又從黑暗空間來到了結算空間。
他看見了鏡子碎片。
程松身為獵頭,獲得積分的途徑比普通玩家多得多。秦非但笑不語。他歪了歪頭:“唔……時間過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呢。”
秦非微垂著眸,神色有些許凝重。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可這次。
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人呢?
“你怎么來了?”秦非將門拉開一道縫。
蕭霄頓了頓:“看來那個程松,應該是善堂負責專門吸納新人玩家的獵頭。”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宴終——”
秦非的語氣格外虔誠,并沒有因為自己此刻的狼狽姿態而存有一絲敷衍。
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這條窗縫,是從始至終就開著,還是導游后來開的?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
那腳步聲不大,卻是朝著他們所在的房間來的。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道具附加說明:怎么,覺得5%太少?別忘了你只是個F級主播, 還指望弄到什么厲害的好東西?】但秦非閃開了。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因為第三條規則的誤導,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現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
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秦非一驚,還沒來得及有什么動作,冰冷的針尖已然扎進脖頸處的皮膚。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不會是導游的,導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游的胖。
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大概是回到了自己的獨立空間里。
三途將門從內反鎖,向秦非解釋起自己的意圖: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
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化為憤怒的時候。刀疤在車上與秦非對峙的場景他沒有忘記,雖然當時刀疤沒能討得了好,但顯然,他并不弱。僅僅遵守規則是不夠的,規則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騙玩家,只需要隱瞞住一些關鍵信息,就足以在緊要關頭令玩家措手不及。
“看不懂,實在看不懂。”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可惜那門鎖著。
剛從副本里出來,大家的模樣都很狼狽。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毫無疑問, 主播一定是發現了什么與通關有關的線索, 才會露出那樣鄭重其事的模樣。
完不成任務,他甚至可能都沒辦法離開這個木頭匣子。
“對,下午去看看吧。”隔著一道墻,正把自己休息室的門推開一道縫偷聽的神父:“……”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
作者感言
名字叫什么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