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一旁,撒旦見秦非久久不說話,還以為他被自己說動了:“這是我們最好的機會。”
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你媽的,是不是看勞資好欺負。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找更多的人。六千。“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噠。”
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秦非在第一時間就噌地躥了出去,速度快到一旁的蕭霄只感覺一道殘影從眼前掠過,再回頭時便發現,身旁那人已然出現在了百米開外。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白白長了一張好人臉而已。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
很可惜沒有如愿。
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鏡子弄碎會不會也觸發死亡flag呀?”在蘭姆的記憶中,他本身也當了很久的蘭姆。
傀儡頓時閉上了嘴。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這里實在空空蕩蕩。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點、豎、點、橫……大多數人看起來都很正常,只有少數一兩個顯得不太對勁。
而不遠處,秦非卻陷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境地。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
“……嘶,我的背好痛。”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什么意思呀?這個班的老師和學生,該不會全都是鬼吧?”
什么情況?詐尸了?!孫守義上前兩步,抬手推動義莊大門:“先進去再說吧。”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
他的臉上寫滿恐懼:“是墳山。”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
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秦非沒養過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該換一件衣裳,反正他手頭富余的積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揮,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買了一件下來。僅僅一場,竟然就讓他從無名之輩竄到了新人榜一。
秦非數了數在場的人數,不多不少,正好28個。是生怕人不能避過是嗎?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僅僅只是看一眼,便能讓人心下微悸。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秦非不跑當然是有原因的。看得出,三途的內心非常煎熬。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他明明沒有得罪過0號啊??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可是秦非得理不饒人:“你怎么不說話?”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如果這真是單獨指定給某位玩家的規則。……
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作者感言
比起僅僅是生銹了的正面,路牌背面的狀況要糟糕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