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十余名玩家中唯二的、已經(jīng)可以確定中招了的人。
隨著那鎖頭打開,廂房門倏地大敞,程松腳下不足20米的短短距離,不知為何像是怎么也走不到盡頭似的,任由他如何邁步,都依然停留在原地。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jié)束,幾人湊在一起復(fù)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果然,就和2號當時一樣,血腥與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到底是什么東西進到義莊里來了?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huán)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這個姓秦的玩家,起初他還以為他有什么厲害的底牌,可眼下看來,也不過爾——都沒有對玩家進行主動攻擊。
絕對已經(jīng)死透了啊。發(fā)問的是之前和秦非搭過話的儒雅中年人,他見兩個姑娘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主動出言介紹自己: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fā)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wǎng),寸寸劃爛他的皮肉。
“老婆講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說我就全明白了!”
“我以我的信仰、尊嚴與人格擔保, 事實絕非如你所說的那樣!”秦非若有所思:“這扇門內(nèi)的世界,就是尸變爆發(fā)的那一天?”即使他在踏入迷宮的第一秒就想出了正確的答案。
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識什么別的主城區(qū)公務(wù)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非常言簡意賅,一張鬼臉上神色懨懨,看向秦非的眼底卻透著光,像是看到了什么蓄謀已久的美味大餐,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它啃干凈了似的。
但,那和卡特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甚至,由于靈燭在這里無法點燃,假如不是騷操作如秦非這樣,直接撬掉了迷宮入口處的壁燈,普通玩家進入迷宮后很可能會選擇直接用手扶著墻走。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他急切地補充:“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懺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讓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guī)則中心城內(nèi)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再過來!
可惜秦非并不領(lǐng)情,臉上笑容更甚,完全沒有被導(dǎo)游不聞不問的態(tài)度打擊到,依舊熱情洋溢:“導(dǎo)游您工作幾年了?”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diào)轉(zhuǎn)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聽鬼火的意思,這個“偷內(nèi)褲”, 大概就是他鏡子中的里人格給他頒布的“每天需要完成的事”。
雖然聽不太明白這“圣嬰”、“圣子”之類的奇怪詞匯。蕭霄:“?”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
當大家意識到這一點,頹喪的氣息瞬間席卷整個直播大廳!秦非和林業(yè)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wěn)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jīng)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
從他們順利離開服務(wù)大廳的那刻起,他就明白,蝴蝶早晚都要再來找他。
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zhuǎn)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量也太少了!安安老師是秦非進幼兒園以后遇見的。
在四周無人之時,青年眼底終于劃過一抹深思。
“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隊友殺了嗎!”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但每逢深夜,我的心中總有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我,去偷竊某樣?xùn)|西。”靈體喃喃自語。雙馬尾再懶得多說一句,甩甩頭發(fā),看也不再多看宋天一眼。
怎么突然就開始左右手互博了呢???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村中的石像。“昨天……唔,前兩天在亂葬崗時,我仔細觀察過所有的墓碑。”
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tài),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jīng)在這個家中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道理是這樣沒錯。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刀疤:“我們覺得, 你們應(yīng)該是不會再回來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電話。”秦非看著鬼火的傻樣,突然就有點遺憾。
作者感言
秦非微笑著道:“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