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fù)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fēng)用的窗,現(xiàn)在外面都堵滿了人。招待室內(nèi)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
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他走路的步子很輕,抬手去拉0號的囚室時,動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門軸發(fā)出過響的聲音,而驚擾到一旁的人。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
散發(fā)著臭氣的生肉被王順大口大口吞吃入腹,蒼蠅圍著他團團飛舞,空氣中滿是濃郁到揮散不去的血腥氣味。“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tǒng)的提示?”——雖然是建立在欺騙基礎(chǔ)上的角落。
在短暫的安靜過后,秦非突然開口:“你家寶寶多大了?”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但距離鬼女的手進入秦非的房間已經(jīng)過去十余分鐘,手卻依舊沒有對秦非造成任何實質(zhì)上的傷害。
“你的心真的硬得像石頭!!”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yù)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
“那我們是進去了一整夜?”林業(yè)說著,一行人已經(jīng)來到義莊門前。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秦非端詳著手中的骨笛。新人渾身一顫,面露不忍,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無非是打與被打的關(guān)系。雖然大家都知道系統(tǒng)不可能會這么好心,等到真的進入副本后,玩家必定還是會受到一大堆規(guī)則的制約,被強行推著往前走。
“你也想試試嗎?”
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yè)已經(jīng)完全不在乎。
這條巷子在中心城門外,一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堆旁邊,到處都是蒼蠅蚊子,平時根本沒人愿意過來。系統(tǒng)這次真的沉默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的那種。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fā)現(xiàn)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
沒有時間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在副本中訓(xùn)練出來的謹慎使她向秦非提出了邀請:
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靈體直接傻眼。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
薛驚奇與崔冉對視一眼,帶著眾人,朝不遠處的兒童游樂區(qū)小心翼翼地走去。“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那些傷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他上午越獄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懲罰。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村長:“……”有觀眾當(dāng)場密恐發(fā)作,瘋狂抓撓起自己那其實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聽見,在距離自己不遠處,另一個靈體發(fā)出了一聲干嘔。
秦非繼續(xù)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視野之內(nèi)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符咒在秦非和林業(yè)手中難以發(fā)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cè)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在這個信奉天主教和耶穌、將純潔善良看得比一切都重的教堂中,出現(xiàn)這樣一箱寓意著邪惡的物品,實在不是什么好跡象。
左側(cè)僵尸徹底偃旗息鼓,翻白的眼睛也閉闔起來。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fēng),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tǒng)的管轄。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zhì)。
“咳咳!咳咳咳他媽的…”一身道袍的道長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國粹。秦非抬起腳,躲過一只差點從他腳面上蹦過去的老鼠,眉頭不由得緊皺。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zhuǎn)化為憤怒的時候。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秦非驟然明白過來。秦非沒有看他。
作者感言
但殺傷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