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守義與程松望向談永幾人的眼神明晃晃地寫出了不滿。
“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
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太難受了,那種濕滑軟膩的觸感……秦非真怕自己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把將那鬼嬰從肩上揪下來丟出十米遠。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
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真是太難抓了!”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秦非沒再上前。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都被吞掉了!!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用鋼管想必是應付不過去了。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草!草!草草草!”
這要怎么選?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自從早上在回廊迷宮中,他被秦非戲耍一通、又被設計成了做掉2號的刀以后,0號囚徒在面對秦非時,就總有一種微妙的縱容。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很可惜,饒是他仔仔細細翻找了半晌,那些花圈和吊唁用的白幡依舊安然不動的擺放在那里。
他還以為按這孩子膽怯的性格,肯定會躲得離神父越遠越好。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
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
秦非沒有理會。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青年眉眼彎彎,露出一個神秘又愉悅的微笑:“利瑪竇。”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下一秒,他的頭和身體就那樣憑空分離。
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代化信息。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
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此時此刻,他的目光正越過紙面上數列晦澀難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
薛驚奇則皺起了眉頭。
作者感言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