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長得這么好看,死相一定也很美吧!”
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
“神父和艾拉都告訴我,想要找蘭姆,就要先找醫生您。”他仍舊想逃,可一絲力也使不上,只能目眥欲裂地僵在原地。能夠藏人的, 也就只有布告臺西南角的那個告解廳了。
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秦非站在幾人中間,輕言細語地總結著自己的發現:受到昨天晚宴的影響,今早玩家們對于“早餐”這一環節都十分警惕,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今天導游并沒有帶大家去任何其他地方,只是提著兩只裝滿食物的竹籃進了義莊。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的確。
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鬼火的聲音又弱又可憐,看上去比沒有向陸振華要到錢的依萍還要慘。
他甚至開始說起了胡話:“吃……我要……吃……”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迷宮里不就是黑了一點嗎,怎么所有細節都被吞掉了!!什么情況?秦非的笑意更明顯了,搖搖頭,十分無情地拒絕:“不行哦。”
“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不要欺騙自己了,你并不害怕。”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
他不想再去碰那堵墻,摸出水果刀,用刀尖輕輕戳了戳墻面。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他還沒有意識到,一直以來以蠱惑他人為生的他,遇見秦非以后,不知不覺便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了。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雖然觀眾可以觀看的直播視角眾多,但絕大多數流量還是匯聚到了頭部的幾個直播間中。
說誰更優秀, 另一方都會覺得不服氣。
秦非沒有氣惱:“司機先生?”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是在開嘲諷吧……”
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說來也奇怪,他彎腰撿東西花去的時間,里外不超過5秒,可一直縈繞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腳步聲卻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無痕跡。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三途被他過于粗魯的言辭弄得臉黑如鍋底:“別罵了!我們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罵得再臟這些怪也不會被你罵跑的!”
頭頂的倒計時在此刻悄然無聲地落到0.00.00, 電鋸聲戛然而止。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外面走廊上已經很安靜了。等到結算終于停止,最后累積起來的分數,已經達到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數字。
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還有那兩個6號自己原本想吸收、卻又對他不屑一顧的公會玩家,他們也對12號言聽計從。
這副本里的怪物怎么長得一個比一個參差啊嗷嗷!!!“你也可以不死。”
秦非不動聲色地順著導引牌所指的方向,及時調整了前進路線,沒多久就帶著大家走到了活動中心門口。
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從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見到蘭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隱隱有著一種預感。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導游和村長的聲音在秦非耳畔交替響起。
作者感言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