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終于落網(wǎng)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他根據(jù)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當(dāng)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xù)起身向前走。
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xiàn)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 哦,這個嗎。”秦非將那串銅鈴戴在手腕上,輕描淡寫地道,“這是剛才廂房里面,那個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cè)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這個一看就很不靠譜的npc,說出口的話已經(jīng)一點分量也沒有了。
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這下,他更跑不動了。一切都是因為他太愛干凈。
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他只經(jīng)歷過為數(shù)不多的副本。
來不及了!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他魂都快嚇沒了。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他一眼就辨認出了其中關(guān)竅: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xiàn)。
那笑聲中蘊藏著一種令人心驚肉跳癲狂。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直播結(jié)束了,而他們還活著!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zhèn)ィ行┯懞玫亻_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nèi)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像是玩家們當(dāng)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tǒng)清理掉。
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身后正在發(fā)生著如此荒唐的鬧劇,但司機半點反應(yīng)也沒有,開車的姿勢與乘客們最初醒來時沒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擺放在這里的、沒有思維和生命的尸體。
村長:“……”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tài)。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lián)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
房屋結(jié)構(gòu)比起門外的徐宅要新上許多,四處的積灰也沒有那么厚,但顯然也已經(jīng)無人居住許久。“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句話,頓時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dāng)成一回事。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
因為休息區(qū)的規(guī)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作者感言
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xiàn)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yōu)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