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像個沒事人一般,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痛苦似的,用右手食指沾了自己的血,一個一個點按在其他玩家的額頭上。“終于落網了……我期待已久的獵物們。”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為什么要特意提示這一點呢?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當他看著迷宮的圍墻將那個試圖干擾他的NPC徹底吞噬以后,便沒再多作停留,繼續起身向前走。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
荒山依舊是那片荒山。*
不說不要緊,他話一出口,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立刻一起打了個寒顫。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他只經歷過為數不多的副本。十幾秒之后,2號安靜下來。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玩家們:“……”
大多數人在舍棄一些自己原有的東西或是關系時,都會考慮到先前的沉沒成本。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什么鬼,這是恐怖直播吧?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走廊上沒有風,空氣帶著凝固的死意,木門的軸承卻發出吱吱呀呀的響聲來。
眾人點了點頭,沒人有異議。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他望著秦非,渾濁的眼中寫滿令人讀不懂的情緒。
“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秦非的脖子上就像是被覆蓋了一塊無形的鋼筋鐵板似的,任憑安安老師怎樣用力都完全掐不下去分毫。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般蔓延。
“竟然感覺到了一點點燃!”
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鬼火和三途站起身來,林業看了看秦非。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真是好慘一個玩家。
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這狗副本、天殺的系統。“什么?”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鬼火煞有其事地開口。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土坡上,無數林立的陰影交錯堆疊。秦非:“……”
“走快點!再走快點啊,你們的san值都快掉光了!!!”隨口一句話,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嚇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從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時,它似乎就已經成為了一種如影隨形般的存在。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再說,那些早餐做出來也不是老板自己吃的,甚至那個人也不一定是老板殺的。
作者感言
雖然積分不高,可對于那些在游戲中表現不佳的低階玩家來說,也不失為一個優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