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8號轉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
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艾拉愣了一下。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和林業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每個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閉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
她深深地看了秦非一眼:“沒錯,現在大家連副本主線的具體內容都還沒有挖出來,沒必要一開始就把路走得這么死。”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
醫生是這教堂中唯一一個正常人,他對蘭姆感到十分同情,但在那個教廷至上的時代,醫生的權力遠遠比不上修女與神父。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七月十五,是每年陰氣最重的一天。
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醫生點了點頭。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被秦非這波騷操作給震住了。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
……果然。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在早就已經緩過勁來。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空氣中那些濃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漸干涸的水泥,從四面八方向他擠壓過來,壓得他的胸腔隱隱作痛。
好在還有人生存理智,一口否定了這個提議。
2號玩家的里人格是暴食,異化后就變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惡心怪物。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相關的規則三途姐已經和他一起分析過了,結合剛才12號玩家得分扣分的表現來看,他們的推測應該是沒錯的。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門外,揚起手中的花鏟,狠狠敲了敲圍欄,發出的沉悶響聲令所有玩家都心頭一顫。“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直到他眼睜睜看著那六人走入廂房,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
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秦非:“……”“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青白腫脹的皮膚,滲著血水的眼睛,輕微的腐臭味順著空氣鉆入鼻腔。
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
“砰!”
秦非心中一動。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
已經過去好幾秒鐘,既然這東西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那就說明,他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的。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秦非以前在網上瞎看一些冷知識時,曾經看到過一種茅山煉尸法,和這書中記載的就差不多。孫守義:“?”
秦非一目十行地掃過這些內容,手指迅速翻動書頁。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
可圣嬰院并非如此。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
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作者感言
【紅方陣營:白方陣營=3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