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的心情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下墜,又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上升,就像是坐著一趟過山車,山峰呼嘯穿過耳畔。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jié)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8號轉(zhuǎn)而改變了策略,他選擇用這個技能來向6號投誠。“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艾拉愣了一下。孫守義站在凌娜與蕭霄身側(cè),和林業(yè)一起靜靜望著秦非,似是等他做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shù)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蕭霄打量起樓內(nèi)的布局來:
其實三途也算不上什么聰明人,她的天賦技能主要都點在了武力上,副本解謎本就不是她所擅長的。
他在沙坑旁踟躕良久,在安安老師徹底不耐煩之前,終于說出了他的答案。秦非總覺得導游就像個事先上好程序的發(fā)條人,一旦玩家們不按照他的預想行事,他就卡殼了。不知為何,每當回想起鬼女最后望著他時露出的笑容,秦非就總有一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tǒng)的提示?”
醫(yī)生點了點頭。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
和一個黑頭發(fā)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fā)上。“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qū)域。
在日復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積攢起了為數(shù)不小的一批粉絲。規(guī)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來要好上太多了,雖然1號出現(xiàn)時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緩過勁來。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即使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副本中能殺的人很有可能都已經(jīng)被殺的差不多了,他想通關(guān)更是希望寥寥。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
這一幕令其他人一頭霧水。孫守義嘆了口氣,招呼大家回空地上坐下:“慢慢說吧。”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你別走啊,我還有疑議。”
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小秦,人形移動bug!!”
他跪坐在床上,距離那具尚且溫熱的尸體不足15公分。
“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yè)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禮貌x3。
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蕭霄:“……”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shù)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jù)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蕭霄摸摸后腦勺,努力尋找話題:“秦大佬,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4號有問題呀?”
她的雙手虛虛攏在胸前,就像是抱著東西,可定睛看去,懷中卻分明什么也沒有。這尼瑪……該遞給誰啊?
他趕忙扭頭,急匆匆地走了。他并不格外嗜甜,但甜食在某些時刻的確能夠給人帶來好心情。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
他是想要騙別人的信息啊!!!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fā)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嗒、嗒。
孫守義:“?”
農(nóng)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jié)”嗎?“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shè)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jīng)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反正不會有好事。
那本被秦非親手謄抄出來的醫(yī)生的筆記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他十分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可能是紅方,也可能是白方,這一點,我暫時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對我來說,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隊友。”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
但,或許在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人能催眠得了他。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jù)。
作者感言
【紅方陣營:白方陣營=32: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