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亮閃閃的,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
這場超乎所有人預料的自殺,想必,就是8號向6號投誠的禮物。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秦非接過她遞來的冊子,隨手拿起最頂上一本翻閱起來。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
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卻在躲閃的瞬間聽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聲音。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然而賭博有風險,副本世界瞬息萬變,無論多么尖端的玩家都無法確定自己是否能順利通關每一場直播。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
沒想到, 經歷了祠堂、亂葬崗、大巴車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劇情偏移, 眼前這群玩家最終的結果, 竟依舊是殊途同歸。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注中心。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
好在他雖然蠢了點,卻十分懂得審時度勢,眼見秦非他們叫凌娜閉嘴,直接跟著抬手捂住了嘴巴。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窗外的霧色越來越濃,伸手不見五指,只有大巴車窗投出去的光勉強將周遭不到半米的區域照亮。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求求你閉嘴別再說了。噗嗤一聲。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程松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光幕中,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很顯然。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門已經推不開了。
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
在幾聲鑰匙碰撞聲后,緊閉的鐵門被人猛然一腳踹開。“完了完了完了,規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
修女越說臉色越差,她停了下來。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
瓶子是空的,上面貼著紙條。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徐家老宅是一座無人居住的破舊府宅, 這樣的建筑在守陰村中并不多見,從外觀上看非常具有標志性。”高階靈體撇了撇嘴,道,“我剛才用金幣購買了前幾年的歷史直播記錄, 結果發現,徐家老宅早就被搜爛了。”孫守義沉吟不語。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
這不會是真的吧?!林業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
點、豎、點、橫……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老人啞聲詢問:“你們是?”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算時,“解鎖新結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那種凌亂的程度,就像重癥癱瘓病人復建一樣,兩條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認識,任誰看到他的走姿都會覺得他正在進行左右腦互搏。“林業?林業?”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
作者感言
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