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lián)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fā)的人就心生仇恨。
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可惜它依舊不會說話,也半點沒有長大,還是那副三頭身的比例。
秦非不相信這個副本的解法只有單一的“相互屠殺+告密”這么簡單。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圣嬰們?nèi)齼蓛?地在活動區(qū)中打著轉(zhuǎn),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xù)多久。
兩方陣營都有高階玩家,憑高階玩家的敏銳程度,最多不過半天,對面陣營的任務底細肯定會被他們揪出來。沉默蔓延在空氣中。義莊院正中,棺材里,華奇?zhèn)ネ瑯勇犚娏四堑篱_門聲。
他找人開了儲藏室的鎖。“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你在看什么?”那雙渾濁的眼珠定定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就像是想要通過這對眼眸窺測出他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念頭。
秦非的臉上不見半分血色,過于奮力的奔跑使得他的喉間涌上一股腥甜,睫毛也不由自主地輕顫,如同撲閃的蝶翼般,在蒼白的臉上散下一抹陰影。說著他順手就要去擰酒瓶蓋兒。“是那個早晨在物業(yè)門口大吵大鬧的老頭。”
但眼下,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了。林業(yè)已經(jīng)失去了判斷外界情況的能力,或許過去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在一瞬間。
他分明已經(jīng)將通關(guān)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
噗嗤一聲。他明明就只是往他背后躲了那么一小下下!
可這對他們來說并不一定全是好事。
只要黛拉修女辦得到,以他在對方心目中那至高無上的“傳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會幫忙。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guān)和鎖鏈的捆綁方式。中年玩家名叫華奇?zhèn)ィ┲?一身質(zhì)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lǐng)帶夾锃光發(fā)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面色青白的小鬼穿著一身可愛的絨絨衣在地上拱來拱去, 已經(jīng)把自己渾身上下造得不成樣子了。
在所有人都聚集在院子中央的時候,他悄無聲息地脫離了玩家隊伍,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到了院墻邊。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12:30 飲食區(qū)用午餐
門已經(jīng)推不開了。
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小弟弟,你怎么還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賬本問道。
“完了完了完了,規(guī)則不是都說了嗎,迷宮里只有主播一個人啊!”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diào)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就像鬼女曾經(jīng)對秦非所說的那樣: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假如在這個副本中,還有任何一個人可能能救得了他們的話。
孫守義沉吟不語。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刀疤不耐煩地打斷:“說說他的臉。”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穿透厚重的石質(zhì)墻壁,落入眾人的耳中。
林業(yè)用鑰匙打開門,催促道:“咱們動作快點,從后街穿過去,那里人少。”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fā)顫。秦非臉上的笑容親切而和善,他抬手指了指艾拉懷中,發(fā)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誠摯夸贊:
一旦那兩人喪命于尸鬼之口,那他和蕭霄同樣,也一個都別想逃掉!
秦非記得,在他上一場直播結(jié)算時,“解鎖新結(jié)局”和“整體劇情解鎖度”都有相對應的積分獎勵項。“里面有聲音。”
輕飄飄的一句話, 成功讓蕭霄和觀眾都沉默了。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
“林業(yè)?林業(yè)?”他喊著那個與他同病相憐的玩家的名字。……
作者感言
秦非巴不得他們相信所有人都死了,自然不會順著應或說:“我覺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