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撒旦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12號,這個該死的漂亮青年,實在是他見過最討厭的家伙了!
熟悉的人,熟悉的音色,熟悉的開場白。
其實秦非這么做的理由很簡單。伙食很是不錯。他們只會在意,12號玩家想要怎樣殺死污染源呢?
“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就像那天在F區,其他幾個想要尋找秦非的勢力都只派了底下的人來觀望情況,只有蝴蝶,由會長和高層親自出馬,在F區和服務大廳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搜尋行動。
他身上的衣服也整潔柔順,整個人有一種云淡風輕的氣質,全然沒有被副本幽暗詭異的氣氛所影響,在一群灰頭土臉的玩家中間顯得尤為格格不入。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他不知道其他玩家提交過的線索他是否還能重復提交。
鬼火皺眉道:“會不會是她死了以后,尸體被副本自動刷新了?”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
秦非緩步走向門邊,伸手嘗試著推了推。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蘭姆站在這座血肉教堂中,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又放開,整個人不住地顫抖著,顯然已是恐懼到了極致。
秦非點了點頭:“整個煉尸的過程要花六小時,我們必須在天黑前完成。”
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餐桌對面,兩名NPC同時欣慰地點了點頭。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神探秦洛克!”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
又一巴掌。
這小孩現在一個人出行,也不知道會遇到些什么。徐陽舒,他只不過是個一進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見暗黑系NPC,從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不遠處,這戶人家的屋門一如其他人家那般緊閉著,老舊的木門樣式樸素,邊緣爬滿灰紅色的霉斑和苔蘚。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是一個木頭箱子,就放在床下。
“誒。”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啪嗒”一聲,室內的燈光亮起,出現在眼前的是兩張并排的鐵質單人床。而老神父的臉上則閃過了一絲肉眼可見的慌亂。
“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就連秦非本人,同樣對此充滿了興趣。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E級大廳中,圍觀的靈體們屏息凝神,連呼吸聲都放緩,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光幕中的那雙手。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但他非常聽話,傻呆呆地點點頭:“嗯嗯好。”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秦大佬,秦哥。”
如果是這樣,那徐家爺爺還將書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帶走不就好了。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懷揣著這種不切實際的愿望,為了方便行動,3號在一小時前將走廊上的燈給關掉了。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說出來簡直讓人生氣!
雖然沒有危險,也完全無需秦非勞神費力。
作者感言
“他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