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還是某種過場動畫?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
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們怎么忘了這一出!
“這也太……”蕭霄人都聽傻了。
他倒要看看,徐家那本神秘的書,到底是不是藏在這個房間。或許,是徐舒陽的特殊能力?
太好了!
上次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 他誤入黑暗空間,當時也是同樣的感覺。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他早就推斷出告密可以換積分,于是他故意撇開其他玩家,獨自來到告解廳,卻又留出破綻,讓他們發現。
說著,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戶,“那家,五個月前死了男人,現在就剩下一個寡婦。”
三三兩兩的身影從臥室挪進餐廳,這次沒人有力氣再作妖了。
青年如離弦的箭矢般彈射而出。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他以前接觸過那些智力障礙的孩子,通常也都是這樣的——在找到一個自己覺得值得信賴的人之后,就一直傻乎乎像個棒槌一樣跟在人家身后別人趕也趕不走。
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只是,實力也有上限,三只僵尸呈左右包抄之勢將蕭霄圍住,其中一只趁機閃身,蹦到蕭霄身前。
“剛才在回廊里,1號一直追著我跑,要不是表里世界翻轉,我可能就……”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因此等游戲結束,那幾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們損毀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林業望向凌娜,凌娜望向蕭霄,蕭霄望向孫守義。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然后又一次將穿戴整齊的腦袋向秦非遞去。
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她看向蘭姆的眼神好像看著一坨骯臟的垃圾。
——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任何兩個人見面四次,都應該成為朋友的,你說對嗎?”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的紅色文字內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有的靈體差點手一抖,把手中的靈酒給潑了。
熬一熬,就過去了!光幕中,少年的額頭冷汗涔涔。蕭霄:???
草!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還包括你身旁每一個玩家。
它隱匿在黑暗中,用那張和蕭霄如出一轍的臉,露出一個勝券在握的森然表情。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
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一石激起千層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考他圣經里的第一句話,就好像考人四六級單詞的時候,問別人:abandon怎么拼?
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而且每次的劇情還都是一樣的,看到最后,觀眾只要一見到那床藍白相間的被褥,就已經知道后續會發生什么。
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直到太陽落下又升起七次。
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完了完了完了,那個鬼女怎么暗算我們!我們明明只在那扇門里待了兩個小時,出來竟然就是兩天了!”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
作者感言
陶征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腰,愁眉苦臉地站起身來:“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