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好憋屈啊淦!這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就在他扭過頭的功夫,有人沖他焦急的揮著手。
可現在,當他再次嘗試去回憶徐陽舒的樣子時,竟發現已經有些回想不起來了。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刀疤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懊悔。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看見來人是秦非,村長一愣,眼中寫滿難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
按照這個結構,秦非剛才看到過的那扇祠堂大門,對應的應該是——
幼兒園的大門是那種很常見的鐵制推拉柵欄,只有半人多高,后面便是幼兒園寬敞的戶外活動區域。那時蕭霄偶遇了6號,又偶遇了0號囚徒,三個人誰也不敢停,像夾三明治一樣在迷宮游廊里跑來跑去。和一個黑頭發的女生,以及一個膚色蒼白、神情陰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實實端坐在了沙發上。
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臥室里,同樣什么都沒有。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
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談永站在原地,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側身,為孫守義讓出一條通往義莊外的路來。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鬼火道:“姐,怎么說?”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這到底是為什么?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
以他直播間現在的觀眾人數基礎來看,除非那些觀眾全都是啞巴,否則彈幕絕對不可能這么少。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
“你們怎么了?”一臉懵逼的金發男一邊狂奔一邊發問。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秦非挑眉。年輕的,年長的,推著嬰兒車的。看起來與正常世界中的小區沒有任何區別。
“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秦非對此似乎毫無所覺,他仍在朝著王明明家大門的方向走。
很快,在修女們的帶領下,二十四名玩家列成一隊,逐一穿過低矮的木門。
撒旦滔滔不絕。
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沒事。”
這個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時候心細如發、敏感得不像樣子,有時候卻又心大得出奇。難道他們也要……嗎?
因為現在是暑假,幼兒園里并沒有孩子。……
低級共享血瓶,在F級主播當中,這是最為常見的道具之一, 卻也絕不是人人都愿意拿出來與人分享的。
作者感言
徐陽舒沉默了一下,不太情愿地道:“應該是在二層的閣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