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這一聽就是條重要線索。7月1日。
反正他們這次過來本來也是為了來找鬼的,不是嗎?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
秦非一眼掃過所需的物品清單,和煉制普通僵尸的大差不差,僅僅有一些用量上的細微出入,這些東西在守陰村中肯定也很容易找到。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
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他輕柔的笑意誠摯又懇切。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十余秒后,那女鬼退后了些許,眼中似乎多了些端倪與打量,像是在評品秦非話中的可信度似的。
不知不覺間, 秦非的自來水粉絲竟然已經有了這么多。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剛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說的是“這個班里的老師和學生全部都是鬼”。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門后是一間狹小的廂房,里面的樣子秦非很熟悉,前不久他才剛剛見過,正是村長的辦公室。
“規則1說了,迷宮是一個完全的磚石建筑,建造工藝普通,沒有用特殊材料。”
話題五花八門。扭動,再扭動,到最后已經扭到了常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角度。一年有12個月,而今年的祭品才只選出6個。
“你不、相、信、神、父嗎?”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它從脫離鬼女的身體以后,頭頂就又冒出了好感度條,秦非瞟了一眼: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體一點點下滑,最后直接癱坐在了地上。
這是導游的失職。如此戲劇化的一幕,就算這群主播最后都全軍覆沒了,這場直播的熱鬧也沒白看啊!
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他也懶得多嘴去提醒三途和鬼火不要和他同路——這種容易被人捏住的小把柄,還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比較好。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
“守陰村每年的七月初七,也不是對于當地神明的祭祀。”秦非一字一頓地說著,“而是對于惡鬼的鎮壓。”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女鬼涂著鮮紅唇脂的嘴角咧開一抹陰慘慘的笑,眨眼間,整個人的形象便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你大可以試試看。”
鬼女不待見秦非,但更不待見別的玩家。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鬼嬰從直播開始后就一直隱著身,直到剛才秦非進了臥室,將門關上后,他才樂顛顛地顯出了身形。
“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
——秦非之所以能看出來,是因為有個一臉皺紋的老大爺正站在那里高聲地嚷嚷著: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秦非單手握拳,抵在唇邊咳了咳。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原來如此,任何人被傳教士先生的人格魅力所折服,都是理所應當的事。”
作者感言
祝宴,就是那個腿瘸了,還在中心城里養傷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