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
鬼女低聲重復著秦非的話,像是在喃喃自語:“這么多,人數應該夠了呀……難道地下那些尸鬼沒有爬出來找你們嗎?”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他怕引起眾怒,而且若是他執意如此,未免顯得過分心虛了。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當時秦非已經被卷進了門里,凌娜和蕭霄吵著去找了村長,卻沒能得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只得悻悻地回到義莊。……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是主播做了什么嗎?”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
秦非對著黛拉修女胡言亂語原本只是為了保命,沒想到卻歪打正著做完了半個任務。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
林業吞了口唾沫,壯著膽子開口道:“要不,咱們把他們偷走?”……
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額角的細汗被抹去,褶皺的衣角被撫平,如今,除了臉色稍顯蒼白了些,秦非整個人看上去已與先前沒什么區別,全然看不出剛剛才死里逃生。
真的是8號先去攻擊他的嗎?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
一聲。
“等一下!等一下!”身后傳來林業的低聲驚呼。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良久。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算了,算了。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三途上手掰了幾下把手,秀挺的眉頭緊蹙:“鎖著。”
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他沒有忘記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什么加入善堂、苗子、考驗……“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秦大佬!秦大佬?”“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秦非:“……”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她說話時的神色有點恍惚。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緊接著,靈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半。
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
任平,就是那個死掉的男玩家。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那現在站起來干嘛?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我還沒想好。”秦非坦言道。
房內的空氣安靜,在緊繃的氣氛中,床上的孩童動作緩慢地轉過頭來。
尸鬼尖銳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作者感言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