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他就已經做下決定。一切都清楚地昭示著一個事實: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
誰能告訴他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秦大佬一夜過去以后臉色都好了不少?
他們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們,來對付其他那些心懷不軌的玩家。“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看守和修女揮舞著電棍,像驅趕豬玀一樣將他們驅趕進一間間房內。從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兒園,到他翻進圍欄,中間間隔了起碼兩三分鐘的時間。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四起,淹沒了整個新人直播大廳。慢慢的。
……
“他的身體呢?”薛驚奇眉心緊鎖。
“還好咱們跑得快!”蕭霄回頭瞥了一眼,心有余悸地回過頭來。蕭霄咬著下唇。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唯一能夠導致死亡結局出現的方式僅有一個,那就是“沒有找到哨子”。彈幕:“……”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
系統播報是所有人都能聽得見的,而且剛才應該有不止一個人看到了他們往教堂這邊來,他們做了什么,其實很容易被猜到。幸好這句話沒被神父聽到,不然他可能會被氣得提前去見上帝。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隨著秦非的動作,無數只丑陋微小的眼睛以相同的幅度眨了眨。
算了,算了。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秦非站在門口。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僅修復了秦非臨死前被車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體,順便也修復好了他千瘡百孔的健康狀況。
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有了這10%的血條加持,秦非的生命值終于從岌岌可危的邊緣被拉了回來,耳畔不斷響起的干擾音消失,猩紅一片的視野也逐漸恢復正常。
“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早晨,天剛亮。”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沒有?我可想死你們啦!”那影子是隔空閃現而出的,沒有任何推門、穿墻或是走路的動作。
“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但——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這個小東西的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
是從餐廳的方向回來的,和剛才在門前的應該不是同一個。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
鬼女:“……”實話說,自從他得知自己扮演的是個“白癡”以后, 就一直處于慶幸和郁悶交織的情緒內耗當中。說話間,幾人已經穿過了那條巷子。
那現在站起來干嘛?
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安安老師死死盯著他的臉。
“他……”有新玩家被王順的模樣嚇到,求助般望向距離他最近的老玩家。“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就這樣?”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發緊。
終于出來了。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
作者感言
萬一他們一進去就灰飛煙滅了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