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普通而正常的房間,房間面積不大,但生活氣息很濃。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刀疤臉色難看,現在就算是有人用槍抵著他的頭他也不會再愿意下車,可留在車里無疑就意味著向秦非低頭。或許是因為要在這個副本中示人,祂才占用了蘭姆的身軀,頂著這張和蘭姆一模一樣的臉。
“廣播播報的規則第二條。”秦非神色平靜,纖細的指尖在地面上劃出無規律的痕跡,“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但暗火和星辰間的積分差距卻沒有那么大,排名時常會有起伏, 也經常被其他玩家拿來相互比較。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現在互聯網和公共交通都那么發達,一般來說,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網上都應該能搜到相應的訊息才對。”“秦非。”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我家那個皮猴子和你差不多大,一放假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好些天都沒回來!”老板娘抱怨著。秦非試探著問道。
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和獵頭一樣,在規則成了主城區內,黃牛、中介……等等職業都是系統登記在案的。
在這兩個鬼的頭上。秦非同樣也能看到天賦技能給出的提示條。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
既然如此……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既然餐桌上的食物是假的,那誰又能夠肯定,他們看到村長挖眼睛的畫面就一定是真的呢?
“我先是把大廳找了一遍,然后按照由近到遠的距離,一間間房間找了過去。”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怎么看都像是同一個人才對。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
“也不知道那個D級玩家怎么就把蝴蝶惹毛了!”
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然而秦非卻盯著她的臉,訝異地睜大了眼睛。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
而此時此刻,隔著薄薄一道木板,蕭霄正一臉疑惑地看著秦非。
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可在蕭霄與其他還沒有履行挖眼儀式的玩家看來,秦非卻是帶著半面血水,神色懨懨地把玩著自己新鮮生摳下來的眼珠子。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這一點在這個停尸廂房中也是行不通的。而秦非也的確沒有讓她失望。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隔壁的你說了什么虎狼之詞,我第一次知道直播大廳還會消音??”
“如果不是他們身上還穿著眼熟的衣服,我恐怕會把他們當成守陰村本土的村民NPC。”孫守義面色沉重道。再癱下去好像也不是個事。“沒什么用,和你一樣。”
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靈體們那顆并不存在的心臟正在狂跳,泵壓著虛假而滾燙的血液,流向他們的四肢。可以看出,排行榜上的定位并不十分精確,秦非幾人已經快要走到街區邊緣,才聽見身后蝴蝶那群人急匆匆往這個方向趕的動靜。
她的臉色越來越灰敗,身體顫抖的幅度也越來越清楚。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秦非笑容純澈,露出一排細細的潔白整齊的貝齒,看起來單純得不想樣子。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
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難道以為他沒有聽出來嗎?
作者感言
湖的輪廓,和石片上的圖形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