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大廳越來越光芒四溢，為了承載超標的人流量，系統甚至不得不臨時開啟了第二空間，任由觀眾們自行穿梭。

……

不過短短幾步路，蕭霄的san值已經從68降低到了62。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她頂著一盆雜亂如枯草的頭發，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

哨子？

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

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

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他咬著牙，狠狠深吸一口氣。“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當時幾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動，在走廊中四處亂竄，手忙腳亂之意盡顯。

寫完，她放下筆。秦非不難想象，假如那東西纏上自己的脖子，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秦非：“咳咳。”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掃帚沒能揮舞到秦非身上。

觀眾們一直以為，鬼嬰能被秦非帶出守陰村，是因為和秦非簽訂了主從契約的緣故。

告解廳外依舊安靜。焦黃混雜著枯黑的濃霧悄然無息地蔓延，將幼兒園隔絕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成為一片死地，一個孤島。

鬼火的耳根泛起一抹紅。無人應答。一個抗著兩把巨大斧頭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前方的轉角處。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他回到廣場，崔冉幾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

村長早已準備好了一整套說辭，用來勸說這些即將羊入虎口還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們。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這里沒有可以做掩體的墓碑，只有空空蕩蕩、一眼可以望穿盡頭的過道。最近兩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尋他算上幾卦。

這東西好弄得很。主播真的做到了！

20號想不想砍死6號，秦非不知道，但從6號剛才說話時的神色來看，他顯然是在說謊，而且這謊說的并不高明。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

所有的細節他一概沒有發現。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假如神像是有自己的意識，并且會攻擊人的——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很多。”

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沒有，干干凈凈。

是一個八卦圖。在晚宴上爆炸的王順，和被石像殺死的華奇偉。

不知為什么，眼前的蕭霄總讓秦非感覺到些許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