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自從剛才幫了19號玩家一把之后,他們已經連續五六分鐘沒有聽見任何其他動靜了。總之,他所扮演的角色絕非表面所呈現出來的那樣,是一個品質高潔內心純凈的“圣嬰”。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
絕大多數副本中都有著指引NPC的存在,只有極少數副本,完全需要靠玩家們自己摸索。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他抬高音量:“就這么等著車一直往前開,開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他們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雙眼適應了這里的光線環境之后,便緩慢而小心地走動起來。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
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女人和蘭姆就像是沒有覺察到屋外的異狀,流暢地移動著腳步,兩人的身形逐漸壓低。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我怎么了?”青年眨眨眼,十分自然地接話道, “我很好, 下午睡了個好覺。”
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三途一怔。秦非又笑了笑。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這是中世紀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
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什么??“為了方便和當地人交流,我為自己取了一個朗朗上口的名字。”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這令他的叫喊聲顯得尖銳又喑啞,聽起來十分怪異,就像是有人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發出聲音來似的。就像是空氣中突然冒出一行寫著答案的字。
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總而言之。
也要稍微契合實際一點吧!
明明秦非什么多余的話也沒說,可原本裝聾作啞的npc卻立刻開了口:“我家的小孫女,三個月前病死了。”
——但這媽媽的含金量還有待商榷,因為家中除了蘭姆,還有另外四五個小孩。說不定只是有個變態狂,在殺人分完尸后故意把尸塊藏在了早餐鋪的食材里,為的就是滿足他無聊的癖好。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他嘗試著抬了抬手臂和腿。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他將那東西往神父的手背上輕輕擦了一下,隨即退后半步。
既然如此。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秦非點點頭:“走吧。”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確鑿無疑。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嘔——嘔——嘔嘔嘔——”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
村長瞥了一眼幾人身后。秦非的目光在義莊院中掃視一圈,同樣沒有看見導游遺留下的早餐或其他東西。
腳步聲凌亂,推嗓咒罵聲不絕于耳。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阿姨被強制傳送進了副本。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在規則世界中遇到一個靠譜的隊友是很難得的,蕭霄有意投誠,拋出一個重磅信息:“我以前是個道士。”……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秦非半倚在小別墅的窗前,清俊的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
玩家們在前期收集線索時,雖然無法完整地破解整個副本的背景,但總的來說,也都是遵循著同一個方向。灰白色帶著血絲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還長了兩塊眼皮,上面生長著零星稀疏的睫毛。小秦??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盤。
作者感言
留給他們找材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