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在系統播報聲響起時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活動中心,10分鐘前還人滿為患的空地上,此刻已空無一人。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
本該是頗為賞心悅目的一幕,此刻卻令圍觀的眾人只想咋舌,因為那身體上已經被重重傷痕撲滿,說一句血肉模糊也不為過。秦非將手機丟進隨身空間,轉身往外走去。
同時、用同樣的姿勢,從隨身空間中抽出了在系統商城購買的鋼管。
秦非點點頭:“算出來的正確率有多少?”
不然他們兩個肯定會被店老板逮個正著,現在還不知道會怎么樣。但事急從權,秦非剛剛出腳也是為了救烏蒙的命,就算被踹斷肩膀,那也是烏蒙活該。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
最前排的觀眾嚇得瓜子掉了一地。“我們突然收到轉變陣營的系統提示,就是因為,我們分析出了真相!”應或有九成把握,覺得自己徹底弄明白了事情始末。甲板上竟是正在舉行著一場晚宴。
他第一句便語出驚人。哪里是副本特意陷害玩家。
“臥槽?!特么的什么情況?”
又或者,他背后有高人在捧?好在這次人多,而且大家身上都綁了繩子,這才得以安全折返。海底翻轉起洶涌的波浪,秦非連眼都沒來得及眨一下,一股巨大的沖力向他涌來。
谷梁腳步虛浮地快速離開,走向秦非剛剛待過的地方,彎下腰,一寸一寸認真檢查起地板上的痕跡。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下面,一雙眼睛帶著友好的打量與希冀,一副很想長長見識的模樣。
這就說明,托羅蒙德山的污染程度,遠沒有高到那種等級。就像安安老師,放一把火燒死了全班。或者死。
它信誓旦旦地伸手指著光幕。秦非就在豬人身邊,當蜥蜴卷起褲管,露出傷痕累累的腿時,秦非很明顯地覺察到,哈德賽先生的眼睛都比往常亮了兩個度。秦非被彌羊叫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
秦非忽然有一種怪異的預感,他覺得自己在王明明家里,甚至不需要遵守那些規則。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這么折騰了一番,一上午時間轉眼便過去大半。
彌羊簡直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主播真的有點牛X在身上,為什么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呀?”
【7月10日……我們到了。這里有點不對勁。】彌羊的話令帳篷里的玩家愣了一下。難道他在賭,賭自己敢不敢真的動手?
這貨是個腦補帝,秦非覺得他不好好利用一下都有些對不起自己。
系統會派人定期來A區做維護,里面的床單被褥也都是干凈的, 完全可以做到拎包入住。有彌羊的鐵桿老粉,在光幕前拍著腿激動大喊。休閑區內里似乎很是熱鬧,有音樂聲從里面飄出來。
十余名玩家能站在峽谷內發懵。呂心就覺得自己耳邊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正在持續不斷地響起。“或許,喇叭中提到的‘爭搶打鬧’,是經由模糊處理過的欺騙信息。”秦非語意淡淡。
還好,只要不繼續往下掉就行。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這里,前進無門,后退也無路。
丁立站的遠遠的, 大口大口喘息著,覺得心臟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了。不斷地、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宋天的瞳孔驟然緊縮,想要后退,腳下卻猛地一滑。
“1號社員的登山日志。”
他并沒有開口說話,那名傀儡耳畔卻響起清晰而沉冷的問話聲:草叢里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林業還是鬼火,十分迅速地將碎片撿了回去。
托羅蒙德山不高, 一天一夜時間,早夠搜救隊將山翻個底朝天。
秦非跪坐在祭壇之前,修長的脖頸微垂,露出后頸處蒼白惑人的皮膚。系統提示音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玩家。他們找了不止一個居民了解情況,但面對他們的問話,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
如果秦非讓老板娘來給他們安排工作,老板娘是不可能讓他們進后廚的,大概率會讓他們去干一些拉貨或者倒垃圾的活。
各路猜測與小道消息紛飛。
青年從隨身空間中取出骨哨,銜在唇邊發出短促的清響。等到一行人好不容易抵達活動中心時,卻在門口被人攔住了。六人在通風口旁趴了幾分鐘,期間只看見底下的隊伍持續不斷地緩慢挪動,沒有一個外來人。
秦非一起點開看了,臉上卻露出意外的神色。“我在想,要不我們就……”
屋外的天還未黑,秦非在正對大門的墻面上,看見了一個十分清晰的鬼臉圖標。能夠讓玩家直接感受到的污染物,污染程度通常已經極深。
作者感言
秦非卻在奇怪另一件事:“我們怎么還在炒肝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