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
秦非將手機丟進隨身空間,轉身往外走去。“我們完全可以按照原定計劃進行夜間探索。”
雙馬尾遲疑片刻,低聲開口,“要不咱們挑一個人出來……”
秦非嘗試著與污染源溝通,在心中喊,或者輕輕敲擊戒指。果然,幾秒過后,地圖上綠色的光圈閃爍幾下,變成了紅色。那些為了看熱鬧而特意將視角切換過來的靈體們,正在各個直播大廳中輕松愉悅地交談著。
但事急從權,秦非剛剛出腳也是為了救烏蒙的命,就算被踹斷肩膀,那也是烏蒙活該。一排排整齊的擺渡車停在道路兩旁,每輛擺渡車前都坐著一個身穿制服的NPC。他沒有想到的是,如此堅硬的石塊,竟會在他手中碎成幾段。
“我們突然收到轉變陣營的系統提示,就是因為,我們分析出了真相!”應或有九成把握,覺得自己徹底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哪里是副本特意陷害玩家。副本已經快結束了,等回到中心城,他更不可能動手。
新名詞的出現果然點燃了玩家們的熱情,有人壯著膽子舉手發問:“高級游戲區的獎勵是什么?”應或的一番激情輸出,在他親愛的隊長身上起到了空前作用。豬人聽見掌聲,扭頭直勾勾望著秦非,突然眉開眼笑!
好在這次人多,而且大家身上都綁了繩子,這才得以安全折返。海底翻轉起洶涌的波浪,秦非連眼都沒來得及眨一下,一股巨大的沖力向他涌來。他們將自己排了許久的隊拋在腦后,瘋狂涌向服務大廳中心處的排行榜。
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鏡下面,一雙眼睛帶著友好的打量與希冀,一副很想長長見識的模樣。
就像安安老師,放一把火燒死了全班。或者死。那張臉上的眼睛像是后嵌上去的一般,大半顆眼球都突出在臉皮外面,被一層肉色的薄膜所覆蓋。
秦非就在豬人身邊,當蜥蜴卷起褲管,露出傷痕累累的腿時,秦非很明顯地覺察到,哈德賽先生的眼睛都比往常亮了兩個度。秦非被彌羊叫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
深灰色的沖鋒衣包裹著他略顯清瘦的身軀,白皙修長的脖頸延展至衣領之下,肩頸處漂亮而有力的線條卻無疑昭示著,他并不像表面所顯現得那樣脆弱易折。
“主播真的有點牛X在身上,為什么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呀?”托羅蒙德山不高, 一天一夜時間,早夠搜救隊將山翻個底朝天。
彌羊的話令帳篷里的玩家愣了一下。難道他在賭,賭自己敢不敢真的動手?
一層疊著一層, 將這棟不算寬敞的兩層建筑緊密包圍。之前在峽谷盡頭時離得遠,或許是冰面與天光的折射掩蓋了湖泊下方的情景,又或許是副本特意給出的障眼法。污染源愣怔片刻,眸中閃過一絲讓人看不分明的情緒。
有彌羊的鐵桿老粉,在光幕前拍著腿激動大喊。休閑區內里似乎很是熱鬧,有音樂聲從里面飄出來。身旁一陣風刮過,身后哪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呂心就覺得自己耳邊有一道似有若無的呼吸聲,正在持續不斷地響起。
現在他們被困在了這里,前進無門,后退也無路。兩個人在怪物堆中搏殺,時間分秒流逝,不遠處的轉角,秦非終于又一次看見了安全通道的門。哥哥靈機一動,撿了很多小石子,丟在地上作為標記,在被后媽扔下后,沿著石子找到了回家的路。
不斷地、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宋天的瞳孔驟然緊縮,想要后退,腳下卻猛地一滑。秦非垂眸,神情晦暗莫名。
林業頭上的冷汗原本就沒收回去過,現在更是如雨般沿著臉頰往下滑落。“我真不該放那把火啊。”神廟就是指引之地,秦非此前也曾有過同樣的猜想,但現在他已經基本否決了這個可能。
草叢里伸出一只手,不知是林業還是鬼火,十分迅速地將碎片撿了回去。
事發突然,玩家們完全沒有時間去調整什么隊形,蕭霄是第六個爬上去的,當他上到天花板上的時候, NPC的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系統提示音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玩家。他們找了不止一個居民了解情況,但面對他們的問話,所有人的反應都是一樣的。
在彌羊連吹捧帶奉承的攻勢下,兩人竟真的把他放進了家里。他們明明是被副本臨時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們對待他,就像對待自己的固定隊友一樣。
系統外觀的模擬很全面,現在,他就連說話聲音都像小女孩一樣軟軟糯糯。見秦非和彌羊沒反應,老虎咬了咬牙,加碼道:“如果你們能看出怎樣通關游戲,等我們也通關以后,我、我可以把我得到的彩球分給你們5個。”
底艙里一定還藏著別的隱藏區域,就像秦非找到污染源的那間牢房一樣。被關注的中心從臺前的小女孩變成了瓦倫老頭自己。手機上所顯示的時間自然也該是正確的才對。
等到一行人好不容易抵達活動中心時,卻在門口被人攔住了。六人在通風口旁趴了幾分鐘,期間只看見底下的隊伍持續不斷地緩慢挪動,沒有一個外來人。
“我在想,要不我們就……”帳篷在風中輕輕搖晃著。他想殺了自己,秦非可以肯定。
能夠讓玩家直接感受到的污染物,污染程度通常已經極深。對于烏蒙這樣身體素質極強的玩家而言,背上背個人,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當一些危險或是大事即將發生時,一部分玩家有幾率提前得到感知。
作者感言
秦非卻在奇怪另一件事:“我們怎么還在炒肝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