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
幾個小小的東西順著他的動作砸落在地上。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神父聽秦非開口提問,忙不迭地開口回答道:“這些都是教會派遣到這里來的囚犯。”其實孫守義也并不想多管閑事,只是一想到朝夕相處了兩天的人可能要去送死,心里就有點不是滋味。
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顆顆飽滿鮮活,蘋果圓潤,葡萄晶瑩多汁,看上去品質好的不像話,呈現出一種和整間屋子截然相反的鮮活之氣來,顯得惑人而危險。他真的快要好奇死了,但秦大佬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還在那里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外面那個笨蛋玩。
“主播剛才干嘛不跑啊我真是服了,我眼睛都捂上了他忽然秀一波騷操作。”“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比如笨蛋蕭霄。
而后來他之所以能夠確定徐陽舒有問題,一來仰仗著那截手指,二來則還是依靠他的天賦技能。糟糕的是,無論女鬼怎樣精心設計,眼前的青年永遠都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老是喝酒?”
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假如在這個時候,3號能夠死在12號手里,他辦起事來就會輕松很多。圍在旁邊的玩家們這才意識到,他們腳下踩著的淺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
任務完成之后發生了什么?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不過他也清楚,此時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確的。嗯,不是合格的鬼火。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說實話,三途并不知道他們現在該怎么辦才好。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
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秦非用手護著蠟燭,向迷宮更深處走去。“哦——是、嗎?”
在一里一外的雙重關注下,秦非不緊不慢地開口。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秦非的步數依舊平穩,清瘦的脊背挺直。
三途感覺到一種透徹骨髓的痛楚從肩胛,從鎖骨,從后背,從那根繩子接觸的每一寸皮膚傳來。
不過好在先前他已經為這種可能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現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們足夠給力。“沒什么大事。”
“咱們這次來這個鬼地方,都虧了遇到薛叔和冉姐,不然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肯定要出事。”“你大可以試試看。”
以前上學時晚自習下課太晚,林業走夜路都要想方設法找同學一起,為此還被班里的人嘲笑過不少次。
現在處理還來得及。一下,兩下。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秦非并不堅持:“隨你。”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除了王順。
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
“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散了吧。”
作者感言
“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