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進了鬼的老巢還能全身而退的?起碼憑借他那淺薄的玄學認識來說,完全不可能。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
蕭霄卻覺得,那兩人或許能給他們帶來新的線索,應該將他們松綁,看看他們之后會怎樣。面對觀眾接連不斷瘋狂刷出來的問號,秦非十分富有耐心地解釋起來。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最先被他們盯上的,一定是最容易攻擊的對象魔鬼。
“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
很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下一口……還是沒有!眾人這才發現,秦非不知何時已經去了義莊另一側,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邊,神色專注地同棺中那人說著什么。
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在這個無論做什么都有“主”盯著看的副本里,秦非怎么可能干那種偷雞摸狗的事呢。
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醫生的工作守則上寫了,醫生每次出現,間隔不會低于5小時。”
“話說這個老頭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見都沒見過。”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三途還是有些懷疑。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四人踏上臺階。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
最后一味材料,人血。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但,他們不能隨意開口說話。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我不知道。”秦非并不想浪費口舌去和1號分享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受到撞擊的力度,大門緩緩向內洞開,逆著光線,蕭霄看見一張被火焰烤灼得皮膚崩裂的臉。
刻意迎合帶來的反饋就是,鬼女頭頂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點點。
眼看便是絕境。為什么?“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說話聲音那樣清亮好聽的年輕人的臉蛋,摸起來手感怎么會這樣粗糙呢?
鏡中無人應答。
“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兒子,快來。”側門鑰匙這東西,當時看起來派不上什么用場。但送鑰匙和收鑰匙的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身處如此混亂的地界,多一條能走的小路,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能救自己一條命。蘭姆伸長脖子向這邊看。
其他人還以為他在摸魚,沒有人留意這邊的動靜。事情已經很明顯,那群人在徐家祖宅中肯定是找到了什么。
可卻一無所獲。
秦非聽林業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才回想起在進行結算時,系統好像的確播報過【恭喜你已進入新人主播排行榜!】這句話。這是個天使吧……“呃啊!”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鬼嬰從始至終都沒有攻擊他,可他實在是太害怕了,鬼嬰出現后沒多久他便嚇昏了過去。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
作者感言
“前面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