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xiàn)在準(zhǔn)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只是,良久。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jīng)絡(luò)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秦非神色泰然的混跡在老玩家當(dāng)中,絲毫不見心虛。前方的路已經(jīng)被堵死,身后是早已亂成一團的村民,和其他氣勢洶洶的僵尸。
時間上同樣沒什么大問題。不過,嗯。“對了。”秦非話鋒一轉(zhuǎn),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像秦非那樣即使身處無邊陰暗,卻依舊能夠保持清澈溫柔的人永遠都是極少數(shù)。
秦非卻覺得這名字很好:“簡單直觀又好聽,怎么了嗎?”
“我現(xiàn)在看見老頭就心里發(fā)慌。”他壓低聲音對秦非道。右邊僵尸本就沒怎么被黃符制住,被半圈糯米包圍著,腳下一跳一跳,一個勁向著缺口的方向沖。
守陰村的晚上一直以來都是黑霧彌漫,很少得見月光,今夜卻不一樣。雖然他已經(jīng)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假如”秦非發(fā)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xiàn)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很少有玩家會把珍貴的積分用來換這種東西。直播廣場掀起又一層振奮人心的聲浪。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程松卻并不接茬,搖了搖頭,警告地對刀疤道:“別做多余的事。”他好像已經(jīng)知道這些觀眾喜歡看的都是什么樣的畫面了……
“游戲場地:狼人社區(qū)幼兒園內(nèi)。”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yīng)下來:
可五根手指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還是那么直挺挺地僵在那里。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3號剛才所做的一切舉動,都是因為這丫腦子有毛病!這都是些什么人啊??
將人性格中相對極端的那一面徹底激發(fā)出來,讓狂躁的人變得更暴虐、軟弱的人變得更無能……
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
終于有一天,蘭姆的家人們集體做出了一個決定。……
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什么?!林守英的眼睛?”孫守義聞言愕然瞪大了眼睛。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12號:?神父:“……”
現(xiàn)在,紅白兩方的陣營分變成了秦非垂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
蕭霄被嚇得半死。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多么無趣的走向!
秦非:…很感動,但還是婉拒了哈。店門口圍了這么些人,她卻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自顧自走下臺階,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邊站定。
說著蕭霄壓低了聲線:“報名對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參與對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應(yīng)該進行的直播。而且在這類副本中,即使是輸?shù)舻哪欠疥嚑I,也一樣能安全地離開。”所以能不弄出來最好還是別弄出來的為好。
守陰村的祠堂格局復(fù)雜,一進連著一進,房間也很多,但絕大多數(shù)都被鎖死了,根本打不開。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茍且求生的人,憑什么他們就能如此高高在上?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tǒng)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而道路盡頭,第九間囚室的門正敞開著。“翻屁,你翻了老婆都不會翻。”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觸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們都得去走一遭。
原本,所有人都以為,秦非被蝴蝶追殺這件事會成為規(guī)則中心城內(nèi)起碼近一個月最受人歡迎的談資。撒旦熟稔地講述著這句他早已對無數(shù)人說過無數(shù)遍的話語,眉宇間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別扭和怪異。按照常理來說,這個計劃唯一的變數(shù)就是13號。
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yīng)都不給。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分明是十分輕飄飄、一點分量都沒有的一句話,卻莫名讓蕭霄的心安定了下來。
作者感言
躲進衣柜里,實在算不上什么明智之舉,卻是緊急狀況下無可奈何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