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夜色中,血紅的紙錢莫名刺眼。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白癡。”
血紅色的門近在咫尺,孫守義總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秦非想到了他頭頂那座迷宮回廊:“是教堂和休息區中間的那座嗎?”
果然,不出他的預料。“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
他抽到的這個人設實在太羞恥,羞恥到他連三途姐都沒好意思告訴。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
“一年一度的圣子選拔日即將到來,接下來的幾天內,你們所有人將平等地、公正地競爭,經受主仁慈的考驗。”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鬼火眼底露出深深的絕望。
刑床前,修女將信將疑地看了過來。沒什么大不了。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不過不要緊。
脫離尸體,他們就是陰魂。“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
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哼。”刀疤低聲冷哼。
很可惜,秦非壓根就沒考慮過什么死不死的。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
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被同行者刀刃相對,秦非不見半分驚慌。
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
這可是D級主播才能上的排行榜啊!
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
隔著薄薄一層鞋底,有什么東西似乎碎在了他的腳下。
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
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
秦非:“……”
秦非臉上的肌肉僵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恢復正常。
林業沒有回答他,張口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來,最后只是緩緩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
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秦非聞言心中一跳。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
越來越近。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
作者感言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