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直播大廳里,圍觀靈體們差點被這一幕笑死。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白癡。”
如果主播一個個都直接挺尸裝死,直播還有什么看頭?
“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哦哦哦,我懂了,之前醫生的筆記太潦草了,我完全沒看清24號后面那一大段文字。”
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雖然眾人現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請在告解廳中完成告解:進度0%】
仿真純金質地的獎牌正中刻著一個五角星形的圖樣,底下是有關本場賭盤的內容記錄。總之就是有點別扭。“外面到底怎么了?”秦非向重回店內的三人投來好奇的注視。
……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但無論如何,也算是給了其他人一個臺階下。
刺骨的寒涼在身周涌動。
沒什么大不了。
有的人莫名其妙就開始捶打墻面;
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不過不要緊。
“動作快點!不要?交頭接耳!”【追逐倒計時:6分12秒84!】……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哼。”刀疤低聲冷哼。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宋天恍然大悟。
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
場面格外混亂。
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別減速!”秦非提醒道。
副本里有近三十個玩家, 他到現在連人臉都還沒認熟,哪怕三途說的是其他某個林業一點印象也沒有的邊緣人物,他都不會覺得這么驚訝。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三途聽見后面傳來的動靜,神色不由得嚴肅起來。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
敵暗我明,情況對紅方不利。就是說,其實他能理解副本“想要根據玩家內心最真實的渴望捏造幻境”的意圖。
他清瘦的后背依舊挺直,白皙的臉上連灰都沒有落上幾顆,柔長的黑色發絲被汗水浸染貼在額角,將他的膚色映襯得愈加蒼白。
那些人發瘋的時候他就老老實實蹲在一邊,看守們抓人時自然也就略過了他,只在最后將他和其他人一樣關進了囚室里。秦非正在思考一件很要緊的事。
3號的面容就這樣在他眼前暴露無遺。
告解廳這個東西既然存在,又寫在了休息區的規則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義。鬼火接著解釋道。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
NPC看起來好生氣,他們一定會因此而遭到嚴厲的懲罰!!
“十二點,我該走了。”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2號玩家退出游戲的系統播報是公開的, 大家都能聽見。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
秦非聞言心中一跳。
秦非點了點頭,并不準備在這件事上同村長多做糾纏。下一秒,系統播報的提示音在空闊的墳地上方響起。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
作者感言
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