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fā)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tǒng)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
很明顯,他看出了秦非的遲疑,并準備以身試險。金幣的獲得機制非常復雜且艱難,只有十分富有或事極度沉迷于直播的靈體才會將金幣耗費在和直播世界的玩家溝通當中。小秦同學搖搖頭,臉上寫滿對程松有眼無珠的遺憾。
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fā)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jié)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
但蕭霄現(xiàn)在很聽秦非的話,聽話到了一種近乎盲目的程度。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秦非拍了拍蕭霄的肩,說話語氣中帶著一股飄忽不定的神秘:“別怕,這只不過是一個能夠佑護我們的安全,將我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的神父而已。”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他停下腳步,回頭時眼神凌厲,包裹著濃郁的不滿:“誰想和我一起?”
林業(yè)當時就開始心臟狂跳。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狀態(tài)?”鬼火總結(jié)道。上一場直播結(jié)束后,秦非在F區(qū)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jié)識了亞莉安,并答應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他不時地低頭察看著手中的眼球。
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jīng)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活人身上有生氣,看不見鬼門關,走不了黃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fā)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與此同時,正在直播的光幕中,0號在聽完秦非的話后同樣也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怎么了?”蕭霄問。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青年垂手站在駕駛座旁,神色云淡風輕:“你說電話線?”
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zhuǎn)身說了這樣一句話。“……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
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后響起,緊接著,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有人清理了現(xiàn)場。
“啊——!!”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所有村民都已經(jīng)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zhuǎn)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但——
秦非攤了攤手。其余幾人見狀一愣。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
談永撕心裂肺的慘叫劃破夜空,驚得墳地中不知藏匿在何處的烏鴉撲棱著翅膀沖上天際。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而一天也剛好有24個小時,同樣可以與圣嬰的數(shù)量相互對應。
蘭姆的哥哥姐姐們這樣念叨著,轉(zhuǎn)身走了,完全沒有要等他一下的意思。搖——晃——搖——晃——直播大廳里的靈體們?nèi)蕴幵诨秀碑斨小?/p>
他只能懸浮在空氣中,眼睜睜看著蘭姆拉開門向樓下走去。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xiàn)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秦非的臉黑的像是抹了一層鍋底灰,他試探著想要向前。若是不深入探究,這的確是一間十分普通而正常的房間。
徐陽舒肯定不對勁。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在這個危機四伏的地方,新人們彼此看到對方還活著,心里就會稍加安定些許。
坐在王順身旁的人試圖制止他,卻被他一掌揮開,險些連人帶椅子翻倒在地。
萬一村長本來進不了義莊,被他邀請后卻能來去自如了怎么辦?床上鋪著整齊的絨被,秦非掀開被子,卻在靠近床鋪時一不小心踢到了什么東西。
“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哨子——”
……話說得太敷衍,對面不愿意撒手。
血腥瑪麗。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你會看清最真實的自己。”
凌娜渾身一僵,似有若無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作者感言
鬼火一臉呆滯地看著秦非,好像在看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