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不悅地皺起眉,刀疤卻不為所動,執拗地望著村長。
若是村祭無法正常開展,一切可就都不一樣了。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節設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無處可逃。
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那清悅的嗓音,就像是春日消融的冰泉。
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
……難道他們不分性別?可如果他說的這些不是真的,他又為什么要殺了8號呢?身后,蕭霄的驚呼已經解釋了一切:“我淦,他怎么朝著咱倆過來了???”
就在秦非和老板娘聊得火熱的同時,林業三人正在商業街的道路上向前疾走。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你去。”刀疤咬著牙道。那不斷晃著的東西原來只是一個草偶,現在看來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編織而成的皮膚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焦黃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滲人的指甲也不過是幾根枯樹枝罷了。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蕭霄:“不知道,他還沒回來。”秦非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
“……”
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所以,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 只是因為這群家伙在睡午覺?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對方覺得你的長相非常好看,勉強愿意聽你說幾句話)】
“yue——”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只要能夠回到村里,總能想到應對的辦法。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
也不知是劇情本就該走到這個節點還是被秦非徹底弄煩了,導游在秦非問完“吃了沒”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頭來。一片寂靜中,秦非忽然舉手發問:
根據早晨的情勢來判斷,這場對抗賽中的純新人一共有4個。
“其實我覺得,也不一定就是這樣吧。”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
但當他加入公會以后,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
這個也有人……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雜草叢生的院子里,竟然齊刷刷擺放著十八口紫黑色的棺材!
那種濃重的恍惚感同樣也順著霧氣一道消失了。
只是……
話音未落便被鬼女打斷:“當然不行!”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作者感言
那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