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在進入囚室后,在不到兩米的距離中接連踢到了兩次異物。秦非眼睛驀地一亮。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下午兩點前大家在活動區探討那條被污染的規則時,13號就站在水吧后面。
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兩人都沒有多余的閑心去理會2號。秦非微笑:“不怕。”
秦非看著面前的人,有些許晃神。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只是大致講了講他在門背后的見聞。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他全然不顧自身形象地猛揮板磚,直到生前的另一人完全失去生息。秦非不為所動:“我非常確定。”
空中懸掛著一輪滿月,極大極圓,顏色猩紅刺目,月光散落,為整座村子染上了一層血色。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他逃不掉了!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會哄, 嗓音太溫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屋內眾人連躲閃的空間都沒有,只能咬牙四處逃竄。
因為是R級副本,副本中的玩家差異性非常巨大。雖然大家都穿著統一的服裝,但哪怕僅僅從神態上區分,依舊可以輕易辨別出高低階玩家之間的不同。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只是不愿告訴他而已。隨著秦非的話音落,亂葬崗中的眾玩家瞬間混亂一片。
徐陽舒被迫在前頭領路,走路時雙腿肉眼可見地發著顫,整個人幾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蕭霄身上。也有人說他們直接被規則滅殺在了那場副本里,所有的一切不過只是誤傳。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談永心中千回百轉,抬腳就要往回走。與秦非之前在守陰村中看到的那些規則比起來,眼前這份顯然充斥著更多的陷阱。放眼看去, 除了修女外,在場的其他人頭頂都沒有出現好感度條。
說這些話的都是剛剛才被熱鬧吸引來不久的新觀眾。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
他先前的猜測是正確的,記憶不可更改。秦非擺擺手:“不用。”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規則世界里的副本雖然多種多樣,但靈異本起碼占據80%,“道士”這兩個字,光是聽上去都能給人滿滿的安全感。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假如他們此時離開祭臺,根本不可能擠得出去。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與此同時,就像是給秦非剛說出口的話特意做論證似的。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作為一名整日為行政事務奔忙不休的NPC,亞莉安對玩家們口中的新人榜認知并不怎么充分,但這不妨礙她通過大廳中眾人的反應明白一件事:
凌娜與蕭霄見狀忙擋在秦非身前。秦非卻不肯走。
“六,本次旅行采取旅社包餐制,早餐開始時間為8:30分,午餐開始時間為11:30分,晚餐開始時間為5:30分,請各位旅客在飯點前于住宿地點門口集合,逾期不候。”
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我家雖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輩住著的老宅子卻并沒有賣掉,小時候翻家里那些舊書時我爸就告訴過我,這樣的書,老家還有更多。”徐陽舒沒有隱瞞。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馬上就要走不動了。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
到現在為止,鬼嬰唯一一次聽秦非的,似乎就是上回在圣嬰院中,幫秦非開了一次休息區和教堂中間的門。
在副本開始的前一小時里,5號玩家僅僅是姿態傲慢地指揮了幾下其他人,掛墜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紅色。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作者感言
應或不厭其煩的地諄諄賜教:“收音機里那段廣播,你聽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