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
不少人都避開了她的眼神。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
可惜他從小就膽子小到不行。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在這種情況下,程松光靠用嘴巴說就能令刀疤對他言聽計從,無疑又一次刷新了秦非對于這個世界中“工會”勢力的認知。
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有人在嗎?開開門!麻煩開門!”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青年眨著一雙清澈的眼睛,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是NPC主動跟著我走的,你們要扣也該扣NPC的積分。”
如果說自從14號死后,玩家們之間就燃起了一把暗火。說著他話鋒一轉:“王明明,你是學生嗎?”
他們要將蘭姆送到教堂去。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而且這些眼球們。
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則是事不關己,一臉冷漠。
他來找村長,是為了更重要的事情。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無數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著相同的警告: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
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那人與他一樣衣衫襤褸、混身狼狽,可眼神卻是有別于他的堅毅冷靜,漂亮的側臉線條干凈得如同一幅藝術館中典藏的油畫。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
那頭,秦非已經和林業凌娜肩并著肩,在眾人的目送下走遠了。
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力。“也是挺不容易, 看過這么多場圣嬰院,我還是頭一次看到10號能活到直播后半段。”
不忍不行。也忘不了,他曾親眼見過,有玩家前一秒剛與人達成盟約,卻在下一瞬間拔刀相向。
秦非繼續道。“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
蕭霄:“……”近在咫尺!“你也是新手媽媽嗎?”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渴望。
崔冉眼底一閃而過不悅之色:“你質問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見的。”“他還在這里嗎?”蝴蝶問道。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第一種,成為圣子的玩家將成為本場直播的MVP,圣子誕生時,便是所有存活玩家通關的時候。旋即那手又向前探了一些。
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她在房間里翻找了那么久,難道什么東西都沒有找出來嗎?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秦非提出了一種新的看法。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
簡單的接觸并不會使迷宮中的人受傷,只會讓他們更加警惕,讓他們完全杜絕這條規則帶來的傷害。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
“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為哪般?”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她在棺材里瞥了瞥嘴,翹著二郎腿,一副倚老賣老的模樣,出言指導道:“狗血,狗牙,朱砂,桃木,這些東西你們有沒有?或者什么能驅邪,差不離的往我們身上抹就是了。”
“讓我來猜一猜,這是為什么呢?”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一個個看向他人的目光,兇戾狠辣,像是下一秒就要提刀沖上去砍人似的。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
作者感言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