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6:00~6:30 社區(qū)北門彌羊斷斷續(xù)續(xù)地喘息著,在意識到某個事實后神色一僵。
“營業(yè)時間都結束了你還來干什么。”老板娘揮手像趕蒼蠅一樣將四個人往外面趕。“幫幫我!幫幫我!!”
“進這里吃飯要給彩球,買吃的又要給彩球。”帳篷里果然躺著個人。玩家們的臉色越來越好看。
秦非仰頭,覺得那輪慘白的月亮看起來,就像一顆失去了皮肉的人類顱骨,散發(fā)著斑駁的死意。唐朋那個時候還沒睡死,見有人推門進來,他還問了一句:“沒事吧?”在風聲雨與落雪聲背后,某種輕微的嗡鳴一閃而逝。
漆黑一片的樓道里,兩道腳步聲交錯響起。——這好感大概有5%。“趙剛是來換罐頭的吧,目標對象找的好,這波穩(wěn)了。”
好像有東西在他耳旁說話,杰克聽到了,仔細分辨時,聲音卻又消失。秦非倒是對自己具體住在哪一間沒什么所謂。
還好C級以上玩家經(jīng)驗豐富,沒有一個人臨場掉鏈子,表現(xiàn)的都還算鎮(zhèn)靜,否則不知他們現(xiàn)在會是怎樣。反而是他們兩人——“探索度改變了。”秦非靠坐在沙發(fā)上, 微垂著眸,看似自言自語,實則卻是在與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進行著對話。
“什么只能贏或者死,說的好像很嚴肅的樣子。”彌羊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幾個小時之內(nèi),將王明明家打掃得纖塵不染,除了歸功于他本身打掃衛(wèi)生的水平高超以外,來自王明明爸爸媽媽的指點也是必不可少的。服務員在心中默默計算著他本次售貨可收到的提成。
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這令眾人感受到了一種隱約的危機,
開膛手杰克的戰(zhàn)斗力不比黎明小隊中任何一個人弱,做起事來一向不管不顧,在雇傭兵那邊是很出名的人物。
以秦非剛剛夠到A級標準的積分,上積分總榜必然是不可能的。“看不太懂, 不像是在找線索, 而且他怎么連任務也不做了?”
再看粉裙小孩,哪里還得見什么蹤影?另外四人附和:“對,肯定是鬼。”
“他們這是想地毯式搜尋。”秦非屈指輕輕叩擊著地面。莫名覺得有點可憐是怎么回事?借著手電光與燭火,丁立眼尖地有了新發(fā)現(xiàn):“那個石雕下面好像有一行字!”
鬼火林業(yè)頓時手忙腳亂地四處翻找起來。然而越擦便越心驚。秦非無辜地眨眨眼,一副天真單純白蓮花的樣子:“你蹲在我家門口想干什么呢?”
……“不能攻擊我,對我造成任何傷害,不得向其他玩家透露有關我的信息。”烏蒙一字字讀出路牌上的文字,臉上的笑容不加掩飾。
眼看他們就要困死在這里了,這家伙為什么還能表現(xiàn)出一副舉重若輕的淡定樣?他擔心,假如他們想不到應對方法,密林恐怕會直接將營地包圍。氣管被割裂了,大動脈也一樣。
這是一顆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樹,樹干比直,樹皮粗糙。結果10秒鐘倒計時結束,他和鬼火的身體忽然迅速縮小、又縮小,直到縮成了兩個跟椅子腿差不多高的小人。
從地形上觀察,駐扎的營地點很可能在上面坡頂?shù)谋趁妗R溃?玩家在游戲中獲得的彩球,是無法收入隨身空間的。
越來越多的靈體涌到了秦非的直播間前:涼涼的,滑膩膩的,帶著讓人不適的觸感。但火苗就像是長在了燭芯上,以一種近乎荒謬的方式持續(xù)燃燒著。
三途合理懷疑,紅方這邊收到了陣營之心的玩家,今天下午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到白方那邊去了。秦非眨眨眼,腳步輕快地走向餐廳。“你……”谷梁囁嚅片刻,沒說出話來。
片刻過后,洞里傳出幾聲悶響,像是鬼嬰在里頭撞到了什么東西。聽到這里秦非終于明白了,原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這么簡單粗暴。
但,假如再加上一個A級明星玩家彌羊。沒想到秦非搖頭否認:“不,不是。”
他順著來時的方向,踩著尚未被落雪覆蓋的腳印,一步一步,平穩(wěn)而冷靜地折返。
門外的人頹然垂下肩膀,然后眼一閉,視死如歸地走進門內(nèi)。
他們不可能只穿著一身衣服便爬到了這么高的海拔,肯定還有其他裝備。怪不得昨天任平會死在這里。嗚嗚嗚。
“嗤!”
“話說開膛手杰克怎么這么老實啊,副本都快結束了還不動手。”但就是這樣一個游戲,竟然接連殺死了三個玩家。
他的方向感在這座昏暗的礁石中已經(jīng)完全喪失了。三途逃命的同時還非常有良心地惦念著他們的救命恩人。他仰頭看向身旁的玩家。
“……你看。”
會不會錯過信息啊?翻這么快,連字都看不清吧。當他繞完一整圈,回到船艙大門口時,15分鐘正好過完。這個玩家原本是為了活命才鋌而走險的,沒想到卻將自己更早的送上了斷頭臺。
作者感言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