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蓵r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程松也就罷了。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
隨著好感度猛增,鬼嬰對秦非態度肉眼可見地親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摟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著腦袋,似是在享受這番來之不易的自由。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
“都不見了!!!”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幾人被嚇了一跳。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秦非深以為然。
他在進店前也看過門口的規則,規則上面寫了,店里只有炒肝這一樣菜品。
起碼等10分鐘倒計時過完,這兩個鬼東西就會自己消停了?!?…混了三年,五年。
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澳?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倍堑母窬忠蝗鐑扇嗽浺娺^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秦非想過無數種自己在不知不覺間觸犯了規則的可能,但他真心沒想到,長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順眼。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醒了。”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
誰???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你們能不能閉嘴,是死是活安靜看看不就知道了!”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
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真的是巧合嗎?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
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從來都只信東方鬼不信西方神的道士先生,在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第一次發自內心地進行了一次禱告。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確認過。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阿門!”
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
“而且,小桑生活在這個社區里,但他具體是哪戶人家的,身上又發生了什么事,現在我們一概不知?!鼻胤?抬起頭。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蘭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
作者感言
一口氣能夠打卡兩個點,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可危險程度只怕也是翻倍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