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秦非的傷口處不僅沒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肉眼可見的愈合了起來。從直覺上,蕭霄的確相信秦非能夠從蝴蝶手中全身而退。
6號收回了匕首。
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程松也就罷了。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以及,這有什么可牛的,還不就是個E級菜逼,能不能活到明天還是兩說。
他在玩四角游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側時,身上總是時不時傳來鈴鐺響。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與華奇偉和王順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經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節,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腳下的臺階依舊遍布青苔,潮濕而滑膩, 因為有著上次進地下室的經驗,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你、說、錯、了!”
……混了三年,五年。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
“你們快去看10號玩家的直播視角,艸,我真是服了, 臥室都變成囚室了, 他居然還在睡。”二樓的格局一如兩人曾經見過的那樣,幽長的走廊盡頭屋門緊閉,隨著兩人一鬼的腳步臨近,那扇門自動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
劇烈的悶痛從頭頂傳來,有什么熱熱的東西順著額頭一路滑了下來,落進眼睛里,將8號的視野暈染成一片猩紅。
他們會去探尋其他玩家的秘密,解析他們里人格可能的走向,不斷交流,試探其他人的底線,再在合適的時機捅入背后一刀。神父嘆了口氣。
“醒了。”說完,他急急抬頭望向刀疤。
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當然是打不開的。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能夠帶來的隱藏價值。“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
這種普通人殺人后會產生的心理和生理上的反應,秦非連一丁點也沒有。“你無法壓制內心的自己。”
在整個敘述的過程中,程松的神情越來越凝重。
秦非若有所思。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昭示著王明明家的異常之處,醒目到就像有人拿著放大鏡懟在秦非眼前一樣,根本不容忽略。他大跨步行至導游身前。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
但秦非卻像是完全無視了系統那精準的屏蔽。因此,那份墻面上的規則也就自動焚毀了。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這邊看。遠方不遠處,一抹陰影一閃而現,出現在岔道的盡頭。
甚至,即使和5號7號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那個潛藏在暗處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應給氣到了,背后的冷風和尖笑聲齊齊消失不見。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
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那糟糕的手感,倒是讓秦非想起以前在菜市場摸到過的生豬肉。
想去接近修女以達到獲取線索目的的玩家,不止秦非一個。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又一巴掌。
不僅什么也不肯告訴徐陽舒,還勒令家里所有人再也不許提起“守陰村”這三個字。“阿門!”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秦非抬起頭。
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了轉。他和三途現在的狀況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為過。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燒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
作者感言
一口氣能夠打卡兩個點,聽起來好像還不錯,可危險程度只怕也是翻倍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