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我的里人格,也不是蘭姆的副人格。”好像一切隱而未現的秘密, 都已經被他看透了似的。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玩家們驚疑不定地彼此靠近,冰冷的系統提示音在虛空中響起
“臥槽我好興奮,這場面看著有點嚇人呢怎么。”
12號剛才雖然在走廊里來回走了幾圈,但那顯然是在找10號,除此以外,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雖然這只是一個F級副本世界,但新劇情這一點還是吸引來了不少中高階觀眾。
那聲音傳來的十分突兀,是從人群正中冒出來的,中性的嗓音辯不清男女,在記憶中細細搜索,好像也從未聽過這音色。秦非抬眸微笑,對著鏡頭彼端他那素未謀面的觀眾朋友們打了聲招呼: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
棺材的位置影響應該不大,該死的人依舊會死。蕭霄幾次想把話頭遞回給秦非,卻都被秦非無視了,青年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地面上的某一處。
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快看,那邊有人開盤了,賭這個主播會不會**開花!”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不,這不是舉手之勞。”秦非正色道,“對于我來說,這非常重要。”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
冥冥之中,眾人仿佛能夠覺察到,有什么東西正蟄伏在這扇大門背后,伺機而動。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紙條上被污漬遮掩的, 是‘圣嬰’的‘嬰’。”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問號。其實,早在第三天晚上,秦非就已經道破了副本的真相,這個副本玩到最后,靠的是運氣。秦非順著6號目光所及的方向望去。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這也就意味著,一旦被選中進入對抗本,只要能夠茍住,規避危險、混到副本結束,就一定能撿回一條命。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沒人應和,也沒人否定。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秦非盯著屬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沒過多久,高階靈體身旁出現了另外幾把高背椅,身前則擺上了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香檳、果汁和甜點塔。然后如同獻花一般向秦非遞了過去。
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死亡,對于王順而言已經是寫定的結局。
而且, 根據早晨的經驗來看, 王明明這個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較好說話。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這下連蕭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這個副本來了,你還問為什么?”
記憶畫面在這一刻崩壞瓦解。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不過短短10分鐘,這片亂葬崗內就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有人在生與死的懸崖邊徘徊。
修女一顆心完全拴在了面前的年輕神父身上。
作者感言
眼看便是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