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趕尸——生人回避——”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你在外面瘋狂的找他嗎?他是失蹤了,還是死了?
膽子也太大了吧,萬一一步踏錯,那可能就會徹底翻車了。“它們怎么跑得這么快!”林業叫苦不迭,他手里拿著符,可卻根本近不了僵尸的身,對方的動作太過靈活,他全然不是它的對手。這個他還不至于忘記。
……秦非松了一口氣。
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鬼女死的那年17歲,年紀輕輕便夭折在了外地,父母在幾年前也已故去,唯一的親眷便是年僅三歲的幼弟。
很顯然,眼前這個npc知道的絕對不少,眾人還想再從他口中撬出些別的信息來,可任憑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npc老人就是一副拒絕配合的模樣。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放……放開……我……”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你們……”走廊一片安靜,落針可聞,沒有人推門出來。徐陽舒撓了撓頭,黑黃的皮膚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尷尬,似乎有些羞于提及此事。
他的雙手揮舞著,雙眼放空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空氣,用一種像是美聲歌唱家一樣飽含情緒的聲音朗誦道。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
秦非點點頭:“走吧。”彈幕都快笑瘋了。他一直覺得,公會玩家抱團取暖,就是在規則世界中最至高無上的生存方式了。
秦非在兩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著跑,很了解那種體力被抽盡、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臨界點時,靠藥劑強行補充所帶來的惡心感。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黛拉修女愣了一下。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剛才他聽蕭霄說他房間里什么奇怪的東西也沒有,鏡中也不見異常,還以為是蕭霄自己沒有注意到。
“你終于來了。”房間里有人?
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
三人盯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苦思冥想。“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修女冷冰冰的嗓音自身前傳來。壯漢臉色青白,大口喘著粗氣,儼然恐懼到了極致。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骯臟的黑紅色隨之漸漸消失,最后,只余一扇平凡到毫無記憶點的黑漆木門徒留在原地。
秦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俊秀的臉上笑意溫和,琥珀色的瞳孔明亮。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誠如觀眾們所猜想的那樣,導游的確是對于秦非滿懷著愧疚心情。那布滿紅血絲的眼中目光銳利,就像一柄藏在淤泥里的鋒刀。
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這種隊友突然發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情況,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是十分常見的。
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反正這段路上不會遇到別的阻礙,秦非索性雙眼放空,走出了一種超然于世外的架勢來。
這會令他非常沒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間,都帶著仿佛正在被人窺伺的難熬。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這家伙負責的業務范圍還真夠廣的。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
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嗨~”
作者感言
掛墜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紅色的液體已經快要灌滿,被托舉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顆正在火熱跳動著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