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面鏡子里的秦非和真正的秦非長得不一樣?林業抬起頭,看見對面墻壁上的銅鏡中,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大大的落地窗前綴著兩幕米白色的窗簾,墻面潔凈得幾乎能反光,木質地板也纖塵不染。
小小的玻璃瓶落在地上,“啪嗒”一聲碎成粉末,淺紅色的煙霧在地面緩緩升起,復又消散。
系統給秦非分配了一個金手指——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這么想的話,白方那邊的任務,感覺要比紅方難很多啊。”鬼火嘶了一聲。孫守義終于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稍顯殘忍的話題。
今晚的晚餐是一份水煮豆子、一只烤雞和三片面包,外加一份香氣濃郁的奶油蘑菇湯。
在距離三途不遠處的地方,鬼火同樣渾身無力的背靠在了墻上,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亞莉安連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盯著秦非,卻又不敢過分放肆,只能在心里偷偷尖叫。禮堂的盡頭,村長在神像前低聲吟唱著聽不清內容的歌謠,曲調平緩而詭異。
對于秦非這樣標準而又純粹的社會主義接班人來說,聽別人做禮拜簡直和催眠曲沒什么兩樣。秦非抬眼,向道路兩旁的棚屋中望去。鬼女已經沒心思再折騰秦非了,她和她的手徹底杠上,手腕翻轉, 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角度扭曲著。
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他的身體沒有一處是能動彈的,但嘴巴卻沒有被封上。
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那就是死亡。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三途姐!”在大爺以身作則,第一個沖出活動中心以后,玩家們紛紛向外走。
“好的,沒問題,親愛的兒子。”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那把刀有問題!
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天色已經黑了,屋里燈光昏暗,蘭姆來到一樓。青年驀地瞇起眼睛。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凌娜站在最前方,舉起手中的蠟燭,燭火照亮了紙張最上方的標題。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
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有點臭,又帶著淡淡的腥氣,像是腐肉。
“完蛋了,完蛋了。”
秦非卻并不打算就此揭過這個話題:“你特意問我害不害怕,又是什么意思呢?”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呼。”
秦非臉都綠了,這小家伙還真不愧是沒良心的典范,進門之前還在和他親親貼貼膩味個沒完,親姐一出現,立馬就把他拋到了腦后。
“他們看起來好像我們前幾天,在村口看見的那個……”林業用幾不可聞的氣聲說著,仿佛生怕驚醒什么似的。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
他有什么問題嗎?畢竟,王明明的家現在就是他秦非的家,只要想回去隨時都可以,不必急于一時。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是嗎?
可憐的蕭霄連狀況都沒搞清,在鬼火催命一樣的呼喊下,他完全不敢問他一聲怎么了,只得頭也不回地繼續狂奔。有靈體摩挲著下巴低語道:“我怎么覺得,他們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樣的結局來呢……”……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
搖——晃——搖——晃——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就算沒實力直接上,他也可以陰死別人。這對他來說大概就跟呼吸和眨眼睛一樣簡單容易。他的手腳被剁下,胸腔被剖開,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雖然有點奇怪, 可這確實是秦非最真實的體驗, 并且這種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
作者感言
蕭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