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的背影消失在甲板下方, 豬人嘟嘟囔囔地抱怨著離開:“真是麻煩……這樣竟然也能跑掉?”在蒼茫的大雪山中,這只接近20人的小隊就像一只螻蟻般渺小,仿佛隨時能被被廣袤而一望無盡的雪原淹沒,不留一絲痕跡。就像一枚無形的炸彈墜落在此地,“轟”的一聲,玩家們持續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終于被炸得四分五裂。
直到剛剛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聽見一道聲音。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他們的行蹤非常隱秘,從頭到尾都沒有露過面,可秦非還是覺察到了,因為后背那種灼灼燃燒的注視感如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實在令人難以忽略。
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
總之,亂七八糟而十分富有生活氣息,和他們現在身處的樓道簡直像是全然不同的兩片天地。秦非:……
“確實挺牛的,當時他莫名其妙報出蝴蝶的名號,我直接聽懵了。”
但他們并沒有和秦非正面相對。大概是塊巖石吧,谷梁想。薛驚奇心一橫,屏住呼吸,拉開抽屜,里面赫然躺著一臺黑色的電話。
“我們得下去。”秦非語氣平靜,迷羊的臉卻皺成了包子。
大多都是對當時案發現場的環境記錄,每張照片都是所差無幾的黢黑一團,很難從中讀取到什么線索。第四條規則里可是寫的清清楚楚,玩家應避免與鴿子產生肢體接觸。這個人還真是怪好的!
秦非扣住彌羊的肩膀,伸手向前一撈,將那東西握在了掌心里。
服務員在心中默默計算著他本次售貨可收到的提成。“谷梁?”
一邊跑還一邊大聲喊道:“谷梁?谷梁!”
而等玩家們找到正確地圖,在雪村過了一夜以后,那些黎明小隊的人不知為何又開始以小秦為馬首是瞻。
他沒聽到什么聲音,但他看到了。救命救命救命!!
但在目前影響還不大。
來人居然是那個大爺。
遍布著灰色絨毛的貓咪頭套遮蓋了秦非的臉。肢體變得越來越僵硬,越來越難以掌控。
而且,或許是人點背到極致以后就會觸底反彈,這次他們找到的通風口恰好就在圈欄區里面。
“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期望。”秦非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道,“所以,現在,您能否偷偷告訴我,高級游戲區的獎勵到底是什么呢?”……自己應該離開這里。
他長著一張幾近妖艷的美人面,身量卻極高,幾乎快有一米九。事實上,野豬現在非常后悔。
一株株筆直的黑色樹干像是一桿桿已經上膛的槍,隨時都會抵在玩家們的眉心。藏在活動中心里的玩家們望著窗外的怪物, 開始逐漸感到了不安。“所有來到高級區的動物們,每天可以進行一輪高級游戲,游戲失敗將會受到房間內規則的懲罰,而游戲成功……”
偏偏這用法還的確十分精妙,能替秦非省不少事。所以到底能不能?待到看清角落說話的人是珈蘭副會長和岑叁鴉, 眾人臉上好奇的表情又加深了些許。
“只要我收斂好自己的氣息,即使系統意識到我的存在,也不會將我與污染源聯系起來。”
他抬起頭。
12號樓里似乎沒什么居民,秦非一天之中上下幾次,無論在電梯還是在走廊中,都沒有遇到過自己的鄰居。
看樣子, 他昨晚不在家的時候,爸爸媽媽又去哪里進了點“貨”。在餐臺和圓桌以外的空余位置,還有更多的人類,大家穿著精致華美的宴會禮服,兩兩一組跳著舞,或聚在一起,手持酒杯高談闊論。阿惠偷偷瞥了一眼跟在他們身后,由段南攙扶著的青年,心有余悸地對丁立低聲道。
“還有我!還有我!我恨那兩耳光為什么不是抽在我臉上!!!”殺人兇器被偷走了,他一定很慌吧,現在估計是害怕警察來抓他,所以跑路了。
所以他們三人如今都被制服禁錮了自由,被迫向那路邊的人影越走越近。說話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來歲模樣,臉上架著厚厚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很像理工大圖書館內隨處可見的男同學。彌羊敢肯定,外面的鬼起碼有3/4都是被他的菲菲兄弟引來的,剛才他自己在走廊上跑的時候,身后的鬼怪雖然也不少,但和眼前的景象比起來卻天差地別。
秦非很是迷惑地盯了彌羊一會兒。
“小秦”這個名字,打從一問世開始,勢頭就極其兇猛。
秦非從走廊這端一路走到那端。就像昨晚的鬼樓,以及他們遇到過的那個無臉人。
作者感言
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