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
地板和墻面老舊斑駁,卻還算得上干凈,桌椅、書柜和床分別擺放在屋內的各個角落, 窗臺邊甚至還擺著一盆不知名的綠植,正努力舒張葉片, 吸收著窗外那并不燦爛的陽光。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他沒看到啊。必須主動出擊,掌握比規則更多的信息,才能看穿規則的漏洞。光幕中這個正經歷著他第二場直播的陌生面孔,在不久之后,一定會成為排行榜上引人注目的明日之星。
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她頓了頓,神色間添上一抹凝重:“但,假如其他公會的人也在找的話,他們的目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或許因為今天是村祭開始的日子,雖然現在仍是白天,可村民們卻都已經出來活動了,村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擾亂他的思維。
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很快,兩個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變成了八只、又由八只變成了不計其數。他們是不愿意理你,可不是不愿意理我們所有新人。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
而結合秦非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他的腦海中竟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
在這座教堂中,處處都充滿了無形的眼睛。
昨晚大家在亂葬崗那樣狼狽地瘋跑了一夜,秦非的蘋果居然還沒跑丟……第46章 圣嬰院13嗒、嗒。
這些白天還懷抱妄想茍且偷生、如同縮頭烏龜般躲在義莊里的人,此刻終于意識到了某些事實,像是一只只被人用打氣筒續滿了勇氣的氣球,爭先恐后地向外沖去,生怕自己哪一步落后于人。
拿到綁定主資格的人是蕭霄,其實當時在調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著秦非按下那個按鈕,兩人是不會進副本的。林業一臉擔憂,他將手指豎在嘴邊無聲地“噓”了一下,做賊似的緩緩湊到秦非耳邊,用氣聲道:“秦哥,我們要不要想辦法先偷溜?”
“媽呀,是個狼人。”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
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
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真實,半點也看不出是在瞎編,配上他身上那藍白相間的校服,顯得格外有可信度。
探員一臉神秘莫測。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那家人聽說自己被騙,立即翻了臉,揪著徐陽舒不放。
角落的留聲機中響起提前收錄好的搖籃曲,嬰兒床上的鴨子玩具隨著音樂輕輕旋轉起來,桌上的水壺發出咕嘟嘟的聲音,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奶香和糖果香氣。
徐陽舒十分老實地搖頭。
秦非不假思索地上前掀開布簾。
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
“其實也不是什么要緊事。”秦非勾勾唇角,柔聲道,“我有些事需要找蘭姆,但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他上躥下跳,狼狽得要命,眼底卻依舊澄澈清亮,誠摯得要命:“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那個徐家人就在門內的空間,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幫你把他帶過來!”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鬼嬰的領域就像一個隱藏在虛空中的口袋,它只鉆出一個頭,秦非就只能看見一個頭。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F區的玩家并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只覺得他一身高級裝備看起來怪嚇人的,聞言連連搖頭:“你這樣形容,在過渡中心門口畫個圈都能找出18個,誰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呀。”祂是怎樣注視著秦非?
“既然你說自己來這兒是為了傳教。”要不是顧及著隊友的自尊心,真想一腳把他踢開。
而距離凌娜最近的程松,竟然會在那樣危險、甚至有可能會搭上自己的情況下出手幫助,這一點完全出乎了二人的意料。面前的青年云淡風輕地擺擺手:“可以,沒問題。”絕不在半途倒下。
作者感言
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