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彈幕才剛開啟,激烈的討論聲就已經在響徹了E級直播大廳的一角。
可真是禽獸不如啊。“……”
“我只是想問問你,如果別的圣嬰在懺悔時和我說了一樣的內容,還能得到主的獎勵嗎?”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8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偷襲者。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表里世界翻轉的這一刻。
秦非嘴里發苦,連換氣的時間都沒有,一把拽起還在發懵的林業的后衣領,將他用力向前方甩去!
——這大概已經是她能夠想出來最客氣的一句話了。直到有一個眼尖的人認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級共享血瓶!”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她望向秦飛,正打算開口。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
“老婆這個副本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完蛋了,完蛋了。”
她眼含希冀地望向秦非。隔著一道柵欄,0號囚徒懶洋洋地倚靠在囚室臟兮兮的墻邊。“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秦非生平第一次覺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聞的。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秦非并不知道,自己在不經意之間錯失了一夜暴富的機會。
“那六個人并不是死了就算了,等到7月15,他們的尸體在村祭上還有用,村民們應該不會大費周章的先將他們埋了,然后再挖出來。”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被一堆人穿胸而過。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這個突然出現的NPC不僅攪亂了玩家們的心神,在觀眾當中同樣掀起了軒然大波。全是些沒有任何指向性的廢話。……
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
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直播結束了,而他們還活著!眾人面面相覷。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在黑咕隆咚擺著一排棺材的屋子里玩這種招鬼游戲, 男人光是想想就覺得兩股戰戰。
然后從主播面前走過。秦非的后背驀地發冷。孫守義看著失去理智的王順,皺眉道:“他的精神免疫一定很低,就算能撐過這關,也……”
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作者感言
“這就是親媽濾鏡吧,我兒子總是最單純最無辜的,才不會是什么喪盡天良的大騙子!”